与到刚才的争执之中)齐齐地看了过来,“哎呀,小易和郑法官也在啊——龚庭长,这男生叫方泉,是三水政法学法律的,以前在咱院的审监庭实过习,今年本科刚毕业,司考也过了,龚庭长您肯定会满意的!”
“哦,科班出身的啊?真是难得的人才呀。”那个被称为龚庭长的女人绕过桌子,走上前细细地打量起方泉来。她瘦瘦高高,年纪四十刚出头,头发在脑后绑成个紧紧的髻,看上去十分精干,“唉,小伙子人稍微瘦了点,别的方面么,也还得看实际工作情况才行啊——小易啊,”刚才还跟龚庭长吵得面红耳赤的那个年轻男子默默地走了过来,“这小方也是三水政法毕业的,算是你学弟,我把他交给你,能不能上岗就看你的教导水平了。”
“呵,瞧您说的,”那个被叫做“小易”的年轻男子轻笑了一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这个‘带新人专业户’在这一流法庭呆了多少年了,调銎教了多少新人,调/教出了怎样的成果,您心里自然有数吧?”
“信心满满啊你——对了,你一会儿不是有个庭么?就直接让小方上呗!”
“哈?一开始就让他上手啊?”“小易”咂咂舌,眯起眼睛觑着方泉,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是不行……以我们庭现在的状况,也只能高起点严要求了——来,跟我走吧新人,虽然有些突然,但你得准备开工了!”
“恩?哦……”留下龚庭长、郑法官和带他来的女主任在那里寒暄,方泉一声不吭地跟着自己的学长走出办公室,两个人穿过半条走廊,在另一个办公室的门口站定。“小易”学长刚准备开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个微胖的年轻女子。
“小易啊,”她一手抱着用褐色牛皮纸包裹的卷宗,另一只手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艺袋子,“你今早那个离婚纠纷案的卷子在我手上,我就先下去了。”
“诶诶诶慢着,萍姐,先别下去,”“小易”一把抓住方泉的肩膀,把他推到这位“萍姐”的面前,“喏,这是咱庭长找来的新速录员,说是待会儿就让他上手。”
“什么?!这就得上啊?!”“萍姐”瞪大了双眼,视线在方泉和“小易”之间不断来回。
“是啊,庭长这么说,咱就得这么办,谁叫我们庭这么缺人呢!”“小易”扁扁嘴,耸耸肩,“所以你在楼上稍微等会儿,我让他换身衣服就跟你一块儿下去。”说着“小易”便打开办公室的门,将方泉扔到门边的角落,自己则打开一个柜子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
仅凭目前的第一印象,方泉有些猜不透这个男人的身份:他一脸匪气,说话大大咧咧,行为举止粗銎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和“法律”两个字完全无关的不羁气息。而且老天爷仿佛还嫌违和感不够强似的,居然又在他的鼻子上架了一副极其斯文的细边眼镜,真是咋看咋别扭。
这个男人……
“……不可能是法官吧……?!”
方泉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
“小易”停下手,挑起一只眉毛看向他:“不可能是法官?我么?我就那么不像一个法官吗?!”
“不,我,我是说……你看上去真年轻,所以应该不会是法官……吧……”
“恩,准确地说我是助理审判员,要升成正式的审判员还得几年呢……不过我也得审案子,所以姑且也算是个法官吧!”
“助理审判员也能审案子?”
“‘助理’是用来修饰‘审判’的,所以我也能当审判员,做审判长——对了,你说你叫啥来着,我刚才没听清。”
“方泉,方圆的方,泉水的泉。”虽然有些窝火,方泉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了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叫方泉啊……”他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仿佛刚才在庭长办公室压根就没听过方泉做自我介绍似的,“我呢,叫易钟明,三水政法大学民商法硕士,姑且算是你学长,四年前来到这个一流法庭,对法庭下面管的几个社区还比较了解,所以——好嘞,终于找到了,来,把这个换上!”
“什——哇啊!”
一包东西从易钟明的手上飞出,方泉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下一秒那玩意便砸到了他的脸上。
“啧,好好用手接着啊!”
“我哪知道——等等,这个,难道是……”方泉瞪大双眼,屏住呼吸,“制服?!给我穿的吗?”
“废话,刚才庭长不是说今天让你直接上么?作为书记员你当然得穿制服啦!”
“恩?稍等?让我作为书记员?‘直接上’是这个意思么?!”方泉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今天么?马上么?”
“你以为呢?”易钟明坐下来,用手给自己扇风,“提前跟你说清楚,就算你是新人,当事人的期待也不会因为你是新人而降低,所以我也不会对你降低要求的;再加上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所以万一话说重了你也别哭鼻子——好了,快点换上吧。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
“不就换个衣服么?去什么洗手间啊!我又不是女生,在这里换就行。”走过去确认将门关好后,方泉便开始解衬衣的扣子,“话说理论上不是应该让新人先见习一段时间么?”
“没办法啊,我们法庭缺人缺得厉害,只能‘揠苗助长’。”易钟明无奈地摊开双手,“一般来说,一个法庭都是配一个庭长,三个法官,一个正式的书记员,两个法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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