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泽倒茶的动作一顿:“以前?有关你,失忆前的事吗?”
汉考克点了点头。
戴泽指尖摩挲着杯沿,忽然问:“你现在还会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吗,汉考克?”
汉考克看向戴泽,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不想了。”
他看向舞台,那里工作人员已经基本弯成了布景,歌剧马上就要开始了。
“七十多年了也没人来找我,那么我现在想起他们也没什么用。”这么说着,汉考克语气淡淡地道,“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死了。”
不,不仅没死,而且活的比你好多了。
戴泽在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他是不希望汉考克知道以前的事的。这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很希望像普通人那样拥有亲人朋友的,如果知道真相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亲人,甚至说爱人已经嫁给别人孩子当妈了,那结果还不如让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孤家寡人来得好。
歌剧舒缓的前奏在这时响起,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半透明的幕布随着后面工作人员们完成场面调度后缓缓拉开,接着上演的是第一幕开普莱特家中晚宴。
在看到罗密欧与朱丽叶会面,一见钟情,并用大胆夸张的情话祈求亲吻朱丽叶手背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观众席里那些蠢蠢欲动的情侣们已经学着歌剧的样子把手背伸向了她们的男伴。
戴泽搓了搓手背,扭头看到汉考克也在看他,忍不住笑道:“这里可没有要给你亲吻手背的圣人。”
黑暗中他听见汉考克笑了一声,戴泽看着舞台上陷入爱河的男女主,感受着周围情侣们不停向外散发的恋爱气息,忍不住凑到汉考克耳边道:“你觉不觉得两个男的不太适合结伴来看这个?”
汉考克下意识看了戴泽一眼,剧院的绿光打在他脸上,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汉考克动了动喉结,沉声道:“不觉得。”
戴泽摊了摊手,又坐了回去。再安静地看完第二幕后,他发表意见:“我果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比起这个初中生物书都要更有意思。”
“我感觉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就会睡着。”
而事实是,在歌剧还没有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汉考克就感觉他肩膀一沉。
戴泽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汉考克偏头看过去,这个角度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正好能看到他眼皮上卷曲的睫毛和眼底青黑的黑眼圈。
看得出他这几天睡眠质量都非常差,联想到早上戴泽做的那个噩梦,汉考克皱了皱眉。
虽然他很想知道,但他不想说,他就不问。
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他就听到右手边传来一个男人不大不小的声音。
“死同性恋。”
汉考克转头,看到的是另一个独立看台上,一个打扮看起来特别社会精英,长得又尖嘴猴腮无比刻薄的男人,以及他脸上嫌恶的表情。
汉考克搓了搓鼻子,轻手轻脚地把戴泽的头放到靠椅上,然后站起身面向那个男人。
“你可以再说一遍。”
似乎被汉考克站起来后的体型吓到,精英男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在他女友面前。他看了看两个二楼独立看台之间三四米的距离,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每个独立看台都配备的健壮侍者,仗着他总不能飞过来打自己一拳,那个男人有恃无恐地又说了一遍:“死同性恋。”
“恶心,垃圾,社会——”
话还没说完,眼前什么闪过,精英男已经消失在了他的座位上。
等他的女伴反应过来想要开口尖叫的时候,汉考克再次出现在了她面前:“安静。”
女伴瞬间泪眼汪汪地伸出两根食指在自己的嘴边打了个叉。
汉考克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坐好,想了想,还是伸手重新把戴泽的脑袋拨到了他的肩膀上。
戴泽这一觉睡得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到身边坐了以为超人所以潜意识会产生一种安全感,他没有再做那些缠人的噩梦,而过去几天丢失的睡眠时间仿佛都要在这时候找补回来一样。
等他醒来时,歌舞剧早已结束,大厅内灯火通明,空空如也。
戴泽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眼汉考克,他在感觉到肩膀上的动静后睁开眼。
“醒了?”
戴泽应了一声,直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我睡了多久了?歌剧都结束了。”
汉考克看了看歌剧厅最中央的古典挂钟:“六个小时,刚好最后一场歌剧结束。”
戴泽迷迷糊糊的听着,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六个小时?”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那现在外面不是已经——”
汉考克:“八点了。”
戴泽呼了口气,打开已经**好了电话卡的那台新手机,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超过五条的未接电话。
他拉起汉考克就往歌剧院外面走。
“我们得赶紧回去。”嘴里这么说着,他在手机上翻找着斯塔克的电话号码。
出了歌剧院后冷风打在脸上,就在他按下电话的那一瞬间,歌剧院对面,星球日报楼顶上挂着的那台巨大荧幕上播报着纽约曼哈顿的实时新闻。
“始料未及的生物入侵在此告一段落,初估,这次突发事件曼哈顿总经济损失将超过三十亿美元——就着还是复仇者们冒着生命危险维护城市安危的结果,下面来看一组片段。”
啪嗒。
新买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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