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会长姓张,单名语。
职位交接的时候,两人不免有比较多的接触。
夜里的学校总比白日里更为空旷,路旁的树荫在风中沙沙,明亮的灯火和喧闹的人声从远处传来,彼方越热闹,此方越宁静。
张语笑问:“每年九月学生会都会举办一个迎新晚会,新会长打算搞个什么样的晚会?”
许嘉年不太确定张语的想法:“去年会长的迎新晚会就搞得很棒。会长对今年的晚会有什么建议吗?”
张语眨眨眼:“我卸任了,才没有什么建议呢。不过每年会长亲自上阵表演一个节目是惯例。我知道学弟你会小提琴,要不要你上台表演小提琴,我上台给你伴舞?”
许嘉年:“……?”
昏暗的夜色里,许嘉年看向身旁的人,只见其眸光微亮,唇角挑起,一副愉快等待的模样。
大概……这个建议是真心的,对方是真的想和自己一起表演一个节目?
但为什么呢?
我答应了这个建议后会发生什么呢?我会和她一起练习表演的节目,然后表演……然后就没有什么了,张语高三了,不可能也不会想再**手学生会的事情。就算表演得非常非常成功,大家也只会感慨一下我们表演得好。
他心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又不明白不对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但他内心在分析情况的那时候就做了决定,他委婉说:“我去年看过会长的民族舞,跳得非常漂亮。我只怕我们的练习会耽误会长的学习。”
张语眸光闪了闪。她的成绩其实挺好的,上她想上的那个学校应该没有问题。但许嘉年提出了这个问题,她就顺势接话:“其实我也有点这样的担忧。”她笑嘻嘻说,“那就算啦,这次会长节目什么的,就全看学弟的了,学姐我还是学习为重吧。”
她说完一停步,这里正是去女生宿舍与去学生会的岔路。
她说:“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学生会了。学弟工作上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联系我,再见。”
许嘉年:“学姐再见。”
他站在路口处,看见张语一转身,没两步就没入树丛中,不见身影。
他一时也没有离开,暗暗在想:如果我同意和张语一起排练……我为什么要同意和张语一起排练呢……现在课余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还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吧……比如和错错一起游游泳,打打篮球,玩玩游戏……也不用照顾别人,也不用被别人照顾……大家都舒服啊。
他确定自己没有做错决定,转身走了,脚步轻松。
张语回到了宿舍。八人间的宿舍里,其他的女孩子还没有来学校,就一位和她关系很好的好朋友特意早早过来陪她。
好朋友一见张语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零食,八卦说:“怎么样,你的小学弟同意了没有?”
张语说:“我的小学弟让我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说着,她就把自己和许嘉年的对话全告诉了朋友。
好朋友也无言片刻:“这……其实你应该接话说,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什么的,我估计他就不会再拒绝了吧。”
张语:“……他对我又没有意思,我**嘛要和他一起学习。”
好朋友小小声笑道:“你对他有意思啊。”
张语绷着脸说:“现在没有了。”说完她也笑了,同样小声回道,“算了吧,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啊,何况他还比我小一年级……我才和学长分手,还是找个同年级的一起读书一起谈恋爱吧。”
这一天晚上,盛薰书睡得尤其不好。
他做了一整夜的乱梦,先是梦见许嘉年和一个面容模糊的同学玩不和自己玩,气得他冲上去对他们拳打脚踢,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许嘉年还是越走越远。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画面一转,突然变成了妖精在打架,自己和另一个妖精滚来滚去滚去滚来,他着急着想要挣脱,结果挣脱到一半,他突然把另一个妖精脸上的面具给碰掉了,许嘉年的脸出现在眼前!
然后——盛薰书就被吓醒了。
他猛地从床铺上坐起来,让钢架床发出好大的声响,引来睡在同一寝室的同学含糊的抱怨。
窗户外头射来朦胧的天光,墙上的钟时针将将指向数字六。盛薰书浑身冷冷热热。
他在睡梦中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汗水将衣服浸湿,又变成了冷飕飕的出气口,正带着他体内的热气不停往外冒。
这个梦……太可怕了。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都怪叶海,没事带什么黄色书籍进来……
盛薰书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他浑身疲惫,掀了被子打算起床喝杯水,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小心肝,结果还没下床,就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地方有点不对,才低头一看,脸色就胀成了富士红苹果,瞬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拿了衣服跑向浴室!
等盛薰书洗完澡出来,大家还在睡觉。
他磨磨蹭蹭地来到叶海的床位前,在熟睡人含混的驱赶声中将那本杂志给摸到了手。
拿了杂志,盛薰书躲在床上,翻到昨天自己最喜欢的那一页,看着上面的女孩子。
叶海的声音隔了一个晚上,再传入他的耳朵里。
盛薰书,你看这像许嘉年吧——
许嘉年才不像女孩子呢,滚吧你。
这像许嘉年吗?
像吗?
不像吗?
像吗?
不管像不像,我的梦到底——?
清晨的阳光从小变大,但再大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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