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时候就动了心思——没想到刚刚撬开房门,屋主却在那个时候回来了。
“那个女人突然回来,看到我就大喊大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掐了她的脖子……”
“行了。”高桥英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借了朋友的车,扔到了一个废弃工厂……”
“蠢货!”
这样处理尸体的方式,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他狠狠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随即便临时找了辆车赶到了那家废弃工厂。好在那时已经入夜,昏暗的大街上并无行人。他很快就找到了被扔在那里的红色旅行箱,看到旅行箱里那个死去的女人,高桥英夫感觉喉头一阵干渴。
那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面容清丽,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有明显的紫红色掐痕。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维持着不可置信的惊恐表情。
完全没有做任何的掩饰措施,高桥英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指纹都没有被擦拭——
唯一可以消灭痕迹的方法,看来只有那个了。
高桥英夫搬起行李箱,重新运回到那所房子里。兴许是老天保佑,一路上他没有撞见任何人。接着,他将尸体搬到卧室的床上,行李箱也归置到衣柜里,女孩很瘦很轻,搬运尸体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像完成机械的组装工序一般,高桥英夫镇定有素地打理好一切,最后,他用螺丝刀打开了房间内的电路控制盒。
把原本设置安全的电路剪开、交错,再用绝缘胶布重新裹回原状。对于身在技术研发部门、又一直从事双重保护电路研究的高桥英夫来说,更改电路的设置简直是顺手拈来。和预期的一致,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确信自己已经大功告成。
再有半个小时,整座房子的电路就会因为过热而发生爆炸,而当熊熊烈火映红指宿市天空的时候,他已经驱车离开了那里。
至于再等警察赶来调查事故原因,也只能得到唯一的鉴证结果——电路故障,火灾事故。
几乎可以想象报纸上会怎样报道这起事件了,意外火灾、单身女性不慎身亡、提醒民众注意用电……想到这些,高桥英夫的唇边浮出一抹彻骨的冷笑。
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在那种程度的烈火之下,什么都会燃烧的无影无踪,不留下任何余烬。
“高桥先生,”对面刑警抬高的声音将高桥英夫拉回现实,“事到如今,您现在依然不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吗?”
“哦?”高桥英夫抬起眼皮,歪着头回视着刑警严肃的目光,半晌,他忽然露出了漫不经心的微笑,“配合你们的调查,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人可以扭转既成事实了,警方的作业系统就是这样,就算证实了自己和青木和贵的血缘关系,没有证据的话,也很难为当年的火灾翻案。
老天还是眷顾自己的,高桥英夫甚至有几分得意,那起火灾发生后不久,青木理绘就去世了,青木和贵也到了东京。他为那孩子办了张信用卡,定期汇出一定的钱款,只要那孩子不要再来打扰自己,彼此就能相安无事地在这个世界上共处,要是那孩子不识相,凭自己的本事,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摆脱他。
“您就没有想过青木和贵的死因吗?”
看到自己的笑容,面前的刑警似乎有一秒钟的愤怒,他身边的那位大学学者也飞快地扫视了自己一眼。但很快,这样的情绪就在他们的脸上消失了,那个叫草薙的刑警前倾着身体,像是还想对自己做最后的努力。
没错,青木和贵死了。得知这个消息是在半个月前,他在电视上看到了明石桥案件的新闻。
屏幕上青木和贵紧闭眼睛的那张脸,显得陌生而失真——这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高桥英夫麻木地想,被人杀死抛在了河里。
出乎自己的料想,失去了儿子,他竟然也没有感到多大的痛楚,反而有一种舒了口气的轻松感。
那孩子死掉的话,对谁都好——没准这样的念头一直盘踞在他心底的某处,只是这一刻,潘多拉的盒子才泄露出了这道隐秘。
青木和贵到底是被谁杀死的,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中的真相。从明石桥案发到自己重回九州,高桥英夫隐隐察觉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正有一双手在暗中操作着什么,一步步施行着请君入瓮的把戏。
我可不会惧怕这些。踏上飞机飞往九州的那一瞬间,高桥英夫就下定了决心,如果真的是因为五年前的那桩案子,有人想要报复的话,与其惊慌失措,不如静观其变,守株待兔——
所幸这只兔子也没有让自己久等,到达九州后没多久,他不出意料地在房间桌子上发现了一张便签,上面打印着时间和地点,还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请您到棒球场见面。”
一面将便签纸放进碎纸机里,一面默然地点燃了一根香烟。高桥英夫抱着胳膊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巨大的玻璃窗面映照着自己的身影,一粒半明半灭的凌厉猩红停在剪影的唇边,渐渐地,越来越燃近他的轮廓。
虽说人生一旦走上岔路,就很难修正回来,但这条法则显然不适用于他这样的精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过了眼前这个难关,人生就能走回正轨。
获胜者,永远都是获胜者。
“青木和贵怎么死的,和我毫无关系。”
高桥英夫淡然开口,然而,就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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