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对我没用的。”叶山斥责,厨房和餐桌的位置离得并不远,然而墙壁的过滤之后声音还是减小了不少。烹饪中可不能大声说话,要不然某种意义上,就要对菜品的质量堪忧。
综上,叶山在打开炉火之前,走到了门边,狠狠地抛出了这句话。随后他伸手摸到门沿,在门铰链的悲鸣之中把门合上了。
——
“就直说了吧——我完全不希望一个叫做柳濑的小子在这里过夜,所以请在吃完饭之后,把你那个该死的文件留下来,自己给我走出去。”
尽管小吵小闹了这么个阵子,气氛依旧是和睦的,至少在叶山和这个友人之间是如此,呢。
神崎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考虑到应该是话题对他有足够的冲击力,叶山并没有强求他去做些什么。晚饭准备完毕之后,他说要一个人好好想想,就缩进卧室里去了。
“猜到了。”柳濑愉悦地夹起碗里的一块熟烂的肉,“是说,果然是凛的作风呐,把人突然叫过来又突然赶走什么的。”
“声明一点,我可是最先就强调了‘只是处理食材’对吧?”
柳濑模糊地回答“不否认。”因为嘴里比较满,所以听不太清楚。
“莫非基本的礼貌你已经忘记了吗,柳、濑。”
“哈,十之八九吧,管它的礼貌什么的,又不是陌生人,你知道我这破性子的。”这么说,柳濑咽下食物。“——所以,为什么是‘该死的’文件?”
“字面意思。”叶山道。对比柳濑比较放浪的吃相,叶山这边就要文静许多,至少也是为了不让汤汁溅到桌子上,而让之后的清洁工作变得繁琐。
“字面?啊啊,‘该死的’,呢。”柳濑愣了一小阵,而后反应了过来。“真的是,我们认识多久了啊,真就是完全弄不明白凛为什么毫不在意这些东西。”
“……柳濑?”
一瞬间,但应该不是错觉,柳濑突然有种要哭出来的样子,尽管不超过半秒钟这个表情就被收复。正巧叶山抬头盯着,所以才没有错过这一丁点的变化。
“嗯?”
“你在伤感吧。”
直直地就抛出这么一句话来,其实有点伤人,但叶山性就如此,十年之交的柳濑不可能不明白这点。叶山的语气很是确定,并不是在询问的样子,柳濑也就不加遮掩,回答:
“伤感着呢,真是,凛意外地观察力不是很强吗。说什么‘不善交际’,根本只是你自己太懒了吧。”
“哇哇,我真的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价值观了。”叶山不禁感叹,“真的是我的想法太不合常理了吗?”
好像确实如此,搁到别人身上,要是知道了自己的性命最多还能存活一星期,怕是只有那些迟暮老者不会忧伤了。从这点上,另一种意义来说,又应征了叶山拥有着老年人般的性子——虽然再用“性格”去作解释已经完全不足。
“岂止是不合常理,连‘不可理喻’这样的词,形容的都算轻了。”柳濑应和。“……‘异教徒’。”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突然开始喃喃。
“喔?”饶有兴味,叶山放下了筷子准备专心聊天。这么做有点对不起为食材而忙碌了这么久的自己,不过,他还是更倾向去听别人的胡言乱语。
“我在想,真不愧是叶——凛的家族呐,虽然不知道当年所谓的‘异教徒’具体是个怎么回事,现在我算是亲身体会到这点了。”
“只是观点不同罢了。”
被柳濑一点醒,叶山突然回想起很久以前,好像是有听到过这么样一个说法。因为岁数的缘故,记忆并不是很清楚。
作为被排斥的对象,即使叶山再怎么强调“单纯的观念差别”也是没有用处。他一直很想感叹为什么只是因为“思维很小众”就会收获到这么多的不理解,直到他终于学会了怎么样平淡地去看新闻。
“是是,观点不同,不同之处大着了——我敢保证,哪怕把这条街上所有的人全抓过来问一遍,都不会有人能够理解凛的想法。”
“至于吗。”
怀疑是不是友人的夸大,叶山不由得叹息出声。但是反观一下自己,“生与死根本没什么差别”这样的看法,让别人去接受的话,好像是有点……难度。
“不至于吗?”把原话丢了回来,柳濑玩味着看着面前心思叵测的友人。
“那我就只能暂时认同了……”叶山无奈,“换个话题——这次所谓的‘天灾’是什么?”
虽然总觉得除灵师协会们去搞这么个迷信仪式很不靠谱,既然自己将要是经历者,无论再怎么取笑都什么用处了。
“借口,借口啦。鬼知道老东西们在想什——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惊讶于叶山骤冷的目光,柳濑不由得颤了一下。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要怪外面的那个鬼天气,入了夜以后气温就更低了。
“你当然知道,主办方。”
“……服了,真不愧是我认识的那个凛。”柳濑不想再在语言上狡辩什么,因为花言巧语这样的伎俩,对叶山这种根本不绕弯子说话的人完全没用。
“但我可不清楚太详细的东西喔?你知道我有个老哥的。”
对,柳濑是次子来着,相对而言能知道的信息当然偏少。但相对于处于“被糊弄”状态的自己来说,他掌握的信息还是要充沛。
“你就老实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得了。”叶山盯着盘子里的青菜,是中午剩下然后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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