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笑了一下,虽然和克雷登斯接触不多,但凭借对方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表现就能看出,他是一个极度自卑又饱受迫害的孩子。而对待这类人,她明白该怎么让他们闭嘴——
“其实我对你一直很好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去管制所。”
她已经来到克雷登斯面前了,她戴着几枚贵重装饰指环的手放在了克雷登斯的肩头,她身上的香气很浓,但却并不刺鼻,体现着她良好的、和帕西瓦尔相匹配的品味。
她把话题堂而皇之地转移到克雷登斯身上,她所听闻的风言风语,也让她确定这个话题必然让克雷登斯恐惧不已——“我听说是你死死地抱着帕西瓦尔,才勉强逃脱了去管制所的命运。但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些事——”
她的手指碰到了克雷登斯的脸,可男孩的脸比她手指还要冰凉。她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面孔,语调柔和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我听说……你对格雷夫斯先生……有着非常不一般的感情。”
听到这话的克雷登斯立马抬起头,他惊恐地瞪着女人,仓皇地开口辩解——“不,不是这样的……那些、那些是——”
“别紧张,孩子。”
女人赶紧又摁住他的肩膀,在明确这个话题能给克雷登斯足够的震慑后,她一边抚平克雷登斯的领子,一边慢腾腾地说道——“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准备和帕西瓦尔结婚的是我,我得确定你是不是出于嫉妒才会来盯着我,然后随时准备添油加醋地向帕西瓦尔——诬陷我。”
女人高高地抬着下巴,目光却锐利得可怕。她确实一语中的地抓住最让克雷登斯惶恐的话题。而克雷登斯和她对视着,连转开目光都做不到。
在帕西瓦尔把女人接走去看歌剧时,女人回头看了克雷登斯一眼。她的嘴角是往上扬着的,但克雷登斯感受得到眼神里警示的含义。
克雷登斯很难过,但他更多的是纠结。
他总觉得翻帕西瓦尔书房的举动并不是“随便看看”而已,可当帕西瓦尔回来,当帕西瓦尔问他和勒梅女士相处得怎么样时,克雷登斯又支支吾吾地没有告发。
他做不到。就像女人说的一样,他说出来就感觉是在挑拨离间。
他很害怕帕西瓦尔对自己心存芥蒂,何况他也没有充足的自信,能斩钉截铁地断言女人的举动真的是在“翻找”。
就在这样的情绪下,不久之后克雷登斯又和女人有了再一次的见面。
这一次,克雷登斯无法再逃脱莫须有的罪名。因为他失态了,就算再克制,他也失态了。
对女人的怀疑和对被抛弃的恐惧交替地侵蚀着他,让他没有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也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几日听得出帕西瓦尔对勒梅女士的态度有了更加明显的转变,出于对克雷登斯安置方式的迫切,也出于对压制谣言的压力,帕西瓦尔希望尽快把这件事办成。
他不需要把婚配的事提上日程,那显然还为时过早。但他敢肯定对方对他也好感骤升,那他可以先把克雷登斯入学的问题解决。
“我可以试试看。”女人对他说,这样肯定且毫不推辞的口吻让帕西瓦尔更是欣慰,纵然她也表示——“但他的年龄确实太大了,而且又是哑炮,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他现在只能待在麻鸡的面包屋做服务生,我认为彻底地让他融入巫师世界会更合适。而且……如果能系统地从头学习魔法的运用,我认为他有成为真正的巫师的可能。”帕西瓦尔更进一步。
“是,如果以后我们——”对方也有对方的条件,女人顿了顿,把自己的条件抛出来,委婉地提醒——“当然了,如果不久的将来我成为了你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帕西瓦尔亲吻了女人的面颊当做回应。他确实没有准备好再婚,但之前他也没有准备好过,有时候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合不合适。
所以他没有立即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可女人是不放心的,尤其在克雷登斯看到自己于帕西瓦尔书房的所作所为后,她需要的并不一定是将孩子送去巫师的学校,严格来说她更需要把克雷登斯彻底支走。
“如果霍格沃茨不愿意接受他,你有考虑过怎么办吗?”女人追问,这个问题隔了很久,直到三个人再一次共进晚餐时她才提出来。
就像有意要说给克雷登斯听一样,哪怕问话中只用“他”来称呼一样在场的男孩。
她瞥了克雷登斯一眼,克雷登斯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继续吃东西。
帕西瓦尔浅浅地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只能把他暂时留下。”
但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女人满意,这无异于在家里埋了一个□□。于是她又道——“你也应该知道外面在传言什么,我承认你是个好心人,帕西瓦尔,像你这样善良而又出身名门的人不该背负那些东西。”
帕西瓦尔眉头短促地皱了一下。
他最近不太喜欢听到关于名誉的东西,那莫名地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梦境,联想到先祖的灵魂在梦中朝他怒吼的一幕。尽管自发梦那天开始他就没有细细地回想过,但潜意识中他仍旧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
“我不能送他去管制所。”
帕西瓦尔放下刀叉,端起酒杯,这是他的底线,而他必须要让对方明白——“是我把他带回来的,我不会把他再送回去。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女人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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