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唧唱着不成调的歌,邺言摸到了口袋里的烟盒,正想拿出抽一根,忽然被人捏住下巴偏头转过去。
柔软湿热的舌头仔细地舔过唇瓣,轻轻贴近冰凉的嘴唇,触碰一下后迅速含住蜷缩的舌头。季泽骋耐心地研究着邺言口腔的敏感点,发现吮吸舌头时男人会不自觉地绷紧身子,浑身一颤。
“你为什么总喜欢睁着眼睛?”结束后,季泽骋问。
邺言低下头,抿嘴不答。他要怎么说,他不想错过那翕动的纤长眼睫。
闲适又黏乎的一天在无聊的互相钻研中很快就过去了。
次日,他们去参观了乡下的米酒厂。据说,那米酒厂虽然刚开不久,却成为当地颇为特色的景点,许多慕名而来的人会在看海结束后带两三瓶自酿的米酒回去。
聪明的生意人接连开了两三家伴手礼店,专卖大米、米酒、米香包等小纪念品,趁着势头商人还建起了一座研究院,研制大米系列的特色护肤品,打着健康的旗号打算开辟自产自销的市场路线。
邺言与季泽骋沿路参观了翻米、晾米、下曲拌饭、烧酒蒸馏……
两人还动手一起参加酿制米酒。用过午餐后,季泽骋小饮了几杯米酒,不胜酒力的他满脸通红,瘫靠在邺言肩上,浑身散发出醉香。
无奈的邺言只能慢慢将他拖回旅馆。回去的路上,季泽骋逮着机会就偷袭邺言的嘴唇。到了房间,才关上门,迫切的男人就急急地把邺言按在墙上亲吻。
“臭。”
一面忍不住咕哝“臭死了”,一面放弃抵抗任浑身酒气的男人得逞。
吻了一会儿,季泽骋累了。冰凉的手伸进邺言的毛衣里蹭了几把,引得邺言哆嗦地颤栗起来,季泽骋才心满意足地停手,乖乖地替邺言拉好衣摆,然后脚步飘向大床,“轰的”趴倒在床上。衣服也不脱,双手霸道地大张在床上。不一会儿打起声响巨大的呼噜。屋子顿时被季泽骋熏染上酒气,他翻个身毫不自知地挠挠肚子打了个嗝。
邺言将屋子打开了一点,倚着阳台的栏杆吹风。偶一回头便能看见季泽骋睡得酣甜,那夸张的睡姿让邺言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感觉真是傻气十足啊,邺言在心底想。
可这样的傻气似乎把自己也给传染了。邺言站在阳台上抽烟,忍不住唇角上扬。
等他觉得有些冷意了,走回屋里,关上窗户,稍留了个缝儿透气。从自带的旅行包里拿出《er》在藤椅上坐下,不紧不慢地轻抿一口茶,悠悠地读起来。
没有季泽骋在旁聒噪的吵闹,空气都是轻盈的安静,如此久违的独处时光让邺言忽然意识到,两人原来这么爱黏在一起啊。
由于是原版英文书籍,有一些生僻的单词邺言还需借助字典边查边做记号,遇到一些口语用法的便只能靠猜的了。享受是邺言过得最轻松的时光,从大学开始他保持着一周读一本书的习惯,文学系的学生有停不下来的读书任务,刁难的大学教授不仅要考他们对系列文学意义的探究,甚至还要深究好词佳句的妙用,有时要细到一个字一个字去解读。
记得有一次,为了理解选修读本《尼伯龙根之歌》拗口的意译,邺言甚至下苦功夫去学习德语,他跑到德语班蹭了两学期的语言课,也只学到一些皮毛。邺言自叹语言的精髓要想完全领悟实在需要太高的天赋,而文化之间的差异更是让学习既感到匪夷所思又妙趣横生,但在彻底理解德语用词有关性别之分前,邺言还是选择适时地跳出来不钻牛角尖。
也是在那时候,他的指导老师谢丹谢教授批评了邺言读书读得太快。年过半旬却仍旧顽固的老教授无不愤愤地抱怨道,为应付应试教育而读的书真是把人教坏了,读书不读个七遍怎么能真正参透其中个意。而他所遇到的学生,不仅读书读得快,还喜欢嚼“文化快餐”的残渣。借助《xxx读典故》或是《详解古今中外》等书籍,再去听上几节老教授的讲课就自以为对文学的内涵参透得深了,殊不知吸收的都是别人读后吐出来的残渣。
谢教授表扬了邺言肯下功夫去读原版原著的精神,却也批评了他读得太快的习惯。“留一点思考的时间,细细想一想吧。”谢教授总在课堂上这么说。
课下,他与邺言探讨中外文学作品,从远古的北欧神话、叙事长诗到中国近现代文学、半文半白。邺言提出的一些见解虽已不新奇,却总引得老教授侃侃而谈,大有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知音之风。
对邺言会一路深造下去的想法确信无疑的老教授,当得知邺言拒绝了保研的决定后,他一度气愤地避见邺言,不接电话,直到听说邺言当了文学系的大学老师后,老教授才在多年的怄气中稍有释怀。
而这几年,每次借着交流会的机会回校探望教授都会被问及打算何时考博的问题,邺言支吾地表示,还在准备中。考博的想法邺言一直是有的,但……
考博便意味着辞职再去读书,去到外地再读四年,一想至此,邺言便犹豫了。
抬起头,已是暮色黄昏后。邺言下楼点了两份三明治套餐送至房间,独自吃过晚餐后,季泽骋仍然在深睡。邺言就着台灯继续看书。
再度抬头,已是晚上九点。
窗外,灯塔的光一圈一圈地来回照射,月色下海浪翻涌,发出悲鸣。
合上书。心情像被泡热的温茶,变得悠远而深沉。邺言拿了换洗的衣裤去洗澡。他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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