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再次不告而别,临走时,还顺走了梁锋的一件外套和钱包里的三百块钱。
梁锋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心想,这案子破了必须得找局里给他报销。
有了前两次的接触,靳泽第三次找上门来的时候,梁锋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依旧是折腾了一个晚上,这次靳泽的意识比上两次都清楚,但难受起来更难忍,甚至出现了自残倾向,可无论他多难受,都拒绝去戒毒所,一径咬着牙死撑。
梁锋清楚,被迫染毒的人,是没有心瘾的,虽然该有的戒断反应也会有,也遭罪,但容易戒。
他沉思了会儿,给师兄打了个电话:“师兄,靳泽是被迫染毒,既然是非自愿情况下涉毒……我有个想法,把他转为警方线人看可不可行?”
师兄沉了片刻道:“他与那伙毒贩实质接触过,转为线人倒是可以,但还需要进一步接触看看,如果合适,他也同意的话,再报给局里办特情备案手续吧。”
(五)
“副队?年轻有为啊。”靳泽叹道:“看来这几年你没少破大案,脸上的伤是不是也是这么弄的?”
梁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旧疤,随意道:“子弹擦的灼烧伤。”
靳泽便慢慢敛了笑意,他是见过警察死在自己面前的,幽幽道:“悠着点,我可不想再参加你的葬礼。”
他说完这话,两人都沉默了,记忆同时回到了三年前。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梁锋渐渐获得了靳泽这小刺头的信任,后来靳泽毒瘾又发作了两次才算彻底戒了,但不知是不是后遗症,自那以后他染上了极重的烟瘾。
与此同时,他也知晓了这人被迫染毒的原因:他瞎混时偶然认识了个叫“海哥”的毒贩子,他这人虽然混,但心里是有界限的,知道毒这东西绝不能碰,就借口要走;却引起了“海哥”的注意,成了他刚进的一批“新货”试毒的倒霉蛋。
这次染毒没少让靳泽遭罪,他一直憋着对“海哥”那帮人的恨意,当梁锋表明警察身份并希望他能够作为线人协助警方抓捕“海哥”时,他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靳泽那时年少,无知无畏,以为不过是协助警察抓几个坏人而已,不仅有钱拿,还是个难得的人生体验。“海哥”这人又狂又讲排场,他用了半年按照警方的部署成功让“海哥”入了套,围捕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刺激好玩。
殊不知真正的抓捕现场却惊心惨烈的远超过他的想象。
毒贩子都是亡命徒,“海哥”不傻,他一露面就遭到了警方围捕,马上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气急败坏地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朝靳泽射击。
靳泽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害怕,枪声就响了。
瞬间,温热的鲜血兜头盖脸地洒下来,他只觉浑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完全被吓懵了,甚至都没觉得疼。
直到他看到梁锋悲伤到扭曲的脸由远至近,他才恍恍然意识到,他没觉得疼,只因为自己这满身满脸的鲜血是别人的。
那一天,他真正认识到了生命的脆弱与伟大。
这次围捕的结果,“海哥”团伙被一网打尽,“海哥”本人因持枪杀警被现场击毙,一应团伙被全部抓获。
警方虽然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但仍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梁锋的师兄为保护线人被枪击当场牺牲,年仅三十三岁,留下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
(六)
这段共同的往事让两人沉默良久,靳泽在烟雾中看向梁锋,这人穿了一身便装,眉眼间沾染了些许岁月的风霜,认识他这么久,竟从没见过他穿着警服的样子,也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看到。
等地上落了好几根烟蒂,梁锋才故作轻松地问:“听说你现在开了个饭馆?”
“嗯,前两年我们村拆迁,补了挺多钱。”
三年前那件事,成了所有参与那次行动的人心口最深的伤,事后梁锋为了保护他,与他断了联系,靳泽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他知道,身体里有一部分的自己,却永远活在三年前。
梁锋又点了一支烟,突然道:“警局那边对嫂子和孩子挺照顾的,你不用每个月都汇钱。”
靳泽惊讶地看着他。
“你以为用个陌生账户汇款就查不到你了?”梁锋转头看他,“靳泽,你不用觉得内疚,师兄保护的不是你,是人民群众。”
靳泽神色不动,微微垂眸,淡淡道:“这事你别管我。”
久违了三年的倔强再次出现在了他清澈的双眸中,梁锋心一软,竟一时不舍再说他,只轻轻吐出个灰白色的烟圈。
靳泽把他的欲言又止都看在眼里,启唇道:“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断了三年,梁锋会重新找他,多半仍与“海哥”那件事有关。
(七)
靳泽的这家饭店,正开在川市最鱼龙混杂的地界上,开业的这三年,附近的混混们大多都被他接济过,他本身也曾经在“圈子”里混过,地痞混混们大多把他看做同道中人,小到喽啰们吃个便饭,大到有点分量的哥字辈做江湖谈判,基本都是到他这里来。
因此,若他有心去打听点什么,倒很少会有人对他防备,尤其最近饭馆又开拓了一项新业务——为线下的毒品交易提供场所。这样一来,不大的饭馆更“热闹”了三分,顿时成了各种消息的流通地。
“哥,找个包间。”靳泽坐在收银台正算账,几个小年轻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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