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被何原枫拦下来。
“来啦,”宋一磐正在吃炒面,见她过来,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这人你认不认识。”
李殊揣着一肚子疑问上前,只见宋一磐的电脑上显示着一副血迹斑斑的图片,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脖子处一处皮肉被某种兽类狠狠撕扯下来,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他的手脚扭成一副诡异的姿势,手臂和小腿上的皮肉已经分离,深红的内脏的碎片从男人嘴边源源不断涌出。
“认识吗?”
☆、第 33 章
李殊余光里看到宋一磐吃得津津有味的炒面,退后几步,哇的一声对着垃圾桶弯腰呕了出来,一面吐还不忘摇头。
宋一磐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顿时面也吃不下了,他打开茶杯盖把水递过去,无奈地摊摊手:“唉,你……”他拉过椅子,点了几下屏幕,“那这个呢?”
“我知道你跟你小男朋友十二号去福悦开过一间双人房,”宋一磐面不改色地说,“你们登记时间是八点五十三,我想问问那会儿你有没有见到胡粤?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吧。”
李殊回忆了一番,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她不确定,但是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她肯定地点点头:“这个我记得,当时她在我旁边拖地,我帮她捡了团抹布,她对我笑了一下。”
“她是金袖。”宋一磐说。
李殊有些莫名,宋一磐也不便跟她多说,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在总局耗了大半夜,两个人都是饥肠辘辘。一出来,卫延就拉着李殊直奔二十四小时快餐店,天已经亮了。
回到座位后,卫延不忙着吃东西,反而盯着李殊看,李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的:“我脸上有脏东西?”
不料卫延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一句:“小殊,何原枫喜欢你。”
李殊呛了一下,笑开来:“你从哪看出来的?”
卫延掰着手指头罗列证据:“很多啊,我寄住在他家里时,他的日记里经常提到你的名字,还有他的书桌上摆着你的照片,还有……。”被人肖想妻子,卫延越说越让人火大。
他正说得起劲,李殊却走神了,她盯着手里的调羹不知在想什么,卫延见她心不在焉,还以为她犯困,毕竟一晚上没睡:“小殊,你是不是累了?”
李殊回过神,看到卫延担忧地目光,莞尔一笑:“恩,我们回家。”
卫延看着她,神情温暖。
万年如一日的生活是什么样。
金乌来不及过来陪伴她的白天,大椿只能在守在九疑山辽阔的结界中等待,等待误闯入结界的生灵,或者等待跑腿的脚。
可惜金乌不常来,脚也是。
九疑山的溪水清冽,倒映出天地的浩荡缥缈,九疑山生长的一切,委蛇,大椿,各种宝石的影子都藏在溪水之中。
卫延头一次来到九疑山时已经很大了,在人间他的年纪大约算是个老头子,孤僻的老人想找个好地方隐居等死,可是死亡却迟迟不肯大驾光临。
他等啊等啊,等到一起来隐居的兄弟姐妹都去世了他还活着,九疑山风景胜美,天空高远,湛蓝如镜,灵气充沛,选择这样的地方埋葬自己,来世化为花泥,成为九疑山的一份子。
可是他就是死不了,可能是命硬。
他屡屡把自己送到天地口中,却被一只大鸟救下。
死不了那就活着吧,卫延想。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梁晃在九疑山搭了一座自己的房子,从人间搬来书,家具,后来有电视机,甚至铺了电网,修了一条窄窄的石子路。
做这些事他只花了两百七十年,两百七十年对人类是漫长到尝遍痛苦心酸的几代人生,对卫延而言,却是漫长生涯中的一点。
大鸟一直在天上独来独往,偶尔到九疑山的梧桐上歇脚,吃点果实。就在这时候,发现了一株前所未有地大树。任何鸟儿对大树都有好感,大鸟也不例外。
只是这棵大树始终沉睡着,好像死了一般。卫延偶尔路过她身边,能听到她细细的打鼾声,不能死去,多痛苦啊,他很同情这棵树,连带着也有点同情喜欢上一个沉睡神树的大鸟。
他对大鸟说:“你走吧,她自己把自己封闭了,谁也叫不醒的。”
大鸟不理他。
大鸟是只执着的鸟儿,每晚都来,不嫌闷似的,张开嗓子唱歌。
卫延有几次听他把喉咙都唱哑了,仍然不停下,觉得这鸟儿好蠢。
大椿树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最起码卫延刚到九疑山时,她还醒着。
那会儿人间还是汉代,当时的君主把昭君嫁给单于,万人空巷去围观那位国色天香的传奇女子,卫延也混迹在人群中,他甚至接到了一把陪嫁队伍在城口撒下的新制铜币。
大椿树问他:“人间是什么样的?”
可惜初变人形的卫延还是个小哑巴,他眨眨眼,把铜币串到大椿树细细的树枝上,大椿很高兴,手舞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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