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并用地在石桌上爬起来,一点点挪到祝玉笙跟前,呼出一口酒气,毫不客气地喷到祝玉笙的脸上。
祝玉笙眼睛一眨不眨,也没有愠怒,还露出些许笑意。
贺燕飞笑嘻嘻地开口道:
“天天监视我?”
“是。”
“送解药救我?”
“是。”
“运功救我?”
“是。”
“亲自教我?”
“是。”
“叫鬼医放过我?”
“是。”
“喜欢我吧。”
“是。”
“是你输了。”
“是。”
“哼!”
两人一问一答,贺燕飞大获全胜,沾沾自喜,接着就摇摇晃晃地翻下桌子,要去找地上那坛酒,可惜这眼前晃着好几道重影,连续扑了好几次,都没找到真正的酒坛子。
祝玉笙看着他捞了半天也没捞着的傻样,直接出手帮他把酒坛放到了桌上。
贺燕飞嘴里嚷嚷着:“别,别乱动!我好不容易才抓到它!”说着就扑到桌子上抱住酒坛,像只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贴着。
祝玉笙见他神志不清的傻样,叹了口气,说道:“赢了我,就有这么开心?”
贺燕飞晃着脑袋,叫起来:“开心!谁让你一本正经,装模作样,虚伪,…”声音低了下去,含含糊糊听不清了。
祝玉笙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回道:“那我以后不虚伪了,也不装了,够了么?”
贺燕飞听见了,胆子又肥了许多,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这话的可信度。
他突然把酒盖子一掀,一手叉腰,一手扶在酒坛上,高高扬着下巴,叫嚣道:
“不够!先给爷把酒全喝了!”
“现在就给我,使劲地哭!”
“一边哭,一边给我喊‘贺郎,爱死你啦’!”
“求我呀,求我,我就娶你!”
“哈哈哈——”
满嘴胡言乱语。
罢了,我还容不下你这个小东西。
祝玉笙淡淡说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大人有大量。祝玉笙绝不和醉鬼计较,直接把人从桌子上扯下来,用手圈在怀里,就准备回去。
没想到贺燕飞一听到“醉”字,闹腾得更厉害了。
“祝玉笙,你个乌龟王八蛋!”
“还敢嫌我重,你咋不上天啊!”
祝玉笙继续赶路,充耳不闻,只当刮过一阵风。
“人都给tuō_guāng了,你不动。”
“光溜溜的贴上了,你还是不动。”
“你是不是,不举呀!”
“哈哈哈——”
祝玉笙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
忍无可忍。
同一记手刀,同一个部位。
可怜的脖子,咔嚓,倒了血霉啊。
第19章 喝酒误事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
贺燕飞像被一斧子砸上脑门,头痛欲裂,脖子疼得不行,似乎睡落枕了。起身翻些止痛丸吃了,这才稍稍缓解症状,慢慢回想起昨天的事来。
从祝玉笙说玩个游戏,再到他被人打晕,从头到尾,竟是一个细节不漏,记得一清二楚。
“你究竟在怕什么——”这句话如同穿耳魔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我都干了些什么玩意啊,贺燕飞双手抱头,向天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不举呀!”
我怎么能把实话给祝玉笙说了,完蛋!
贺燕飞在床上滚来滚去,把头埋在枕头下装鸵鸟。
喝酒误事,以后,绝不和祝玉笙喝酒了!
心都拿到了,断不能再玩了,再玩可就不止是进入生活,还得进入身体了!
贺燕飞打定主意,摒弃一切杂念,强迫自己入眠。
第二天清晨,按例去生死阁药房,面见师父。
“徒儿——”余怀石刚一开口,便瞧见了徒弟正眼皮打架,专心“钓鱼”,于是不动声色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枚针,一把扎在他的脑门上。
“啊哟——”贺燕飞叫唤一声,浑身一个激灵,骤然清醒。
“针扎在这,提神。不过扎久了,会四肢麻痹。你若还是困,便多扎会。”余怀石一脸和善。
“师父!徒儿知错!徒儿现在清醒得很!”贺燕飞急忙认错。
余怀石这才抽掉银针,放回衣袖,慢吞吞地说道:“你在这已学习数月,也该自己练练本事了。”
贺燕飞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余怀石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册子,说道:“每日有无数人请老夫出诊,尽数在这册子里。老夫近日研发新药,除了教主、长老,一概不治,这些个人你自己选着练手。”
“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托。”贺燕飞接过小册子,快速翻阅起来。
册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名字和病症。里面有宗主、堂主,也有侍卫、小厮,病症也是五花八门。
这时,他注意到第二页有一行熟悉的名字——宗主钱万千,这不是他先前混的便宜师父?这病症竟是…
贺燕飞脸色微变,拱手问道:“师父,钱宗主说他的‘七步断肠’的解药弄丢了,想再求一颗,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呢?”
“哼。解药老夫每次只炼一批,发完便没了。这药炼制耗时,弄丢了,便让他自个等死去吧。”
“师父,钱宗主毕竟也是本教的老人了,放任不管,教主怪罪下来怕是圆不过去…”贺燕飞抬头观察了师父的脸色,发现并没有明显的不悦,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钱宗主和徒儿有些交情,若是师父抽不出身来,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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