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心思的。他一走,副总裁就笑嘻嘻问小关:“我们在马纹身上花的心思,怕是都要打水漂了吧?”公关部经理说:“急什么,还没定局呢。”她随即也问小关,“林总和那人到底有戏没有?别光折腾我们,拿我们当他们调情的工具。”她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小关也笑,说:“再等等吧。”他疑心,丁零任性惯了,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屈服,让林觉得逞。而且,不都说他后台硬么?
罗兰还站着,她是唯一一个真不明白林觉心思的,只觉得现在会议室气氛很讨厌,希望林觉快点回来,大家好继续讨论如何捧谢文俊踩丁零。
在外间,林觉已经一脸得意和丁零通上了电话。他说:“你知道我接起你的电话,听到的是你本人声音,而不是你来来姐的,心里有多高兴么?”
丁零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与他本人的有些出入,像经过水荡迭一样。他说:“来来姐知道要伤心了,你可是她唯一坐过大腿的男人。”
林觉的不快记忆被搅动起来,他压低声音说:“我以为你这次打电话来,是要和我讨论正经事。”
丁零冷笑了一声:“可不是?我是来恭喜你的。干的真漂亮。我还不知道,你能够混蛋到这种程度。”
林觉也不知道,丁零原来是这样会骂人的。他听着电话那边脏话连篇,先有点吃惊,接着又得意起来。他最近的确干得不错。先是阻挠马纹新片开拍,扬言要换掉丁零,动摇他的信心。然后又把丁零越南粉丝以他之名集款在越南北江省捐助小学的事套在谢文俊头上,再在丁零方面公布他为中国代表将赴日参加中日文化交流节后,冷不丁抢下他的代表头衔,转给谢文俊,让他丢尽颜面。林觉知道丁零好面子,这连续几记耳光,打得又响又痛,终于让他失了方寸。
丁零骂得越凶,他心里越痛快,可惜不能永远听任他骂下去。“喂,喂……”正要截断他,丁零似乎骂够了,自己停下来。
林觉听到电话那端粗重的喘息,心跳有点加快。
又隔了会儿,丁零叹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必须谈谈。”
林觉嘴角翘高了,为掩饰自己的兴奋,声音绷得紧梆梆的:“你向来知道我要什么。今天晚上,我在香槟会所开好房,你去那儿等我。我要先看看你的诚意,再决定是否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丁零长时间没有说话。林觉的心也揪了起来。丁零要是拒绝,他一点办法没有。他要果真是个无欲无求的,他即便打压他、踩踏他、摁死他,又能怎样呢?这是场赌博。他就赌丁零本质上是个野心勃勃、绝不肯认输的人。
丁零突然打破了沉默,他短促地说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林觉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他对着话筒看了半天,只觉背心和手心渐渐滋出汗来,是放松以后的汗水。他终于吐出一口气,随即,恍恍惚惚地高兴起来,心像乘上热气球,不断往天空飞。
林觉在无边喜悦中暗暗心惊:“我怎么了,怎么高兴成这样?不过是场尔虞我诈的捕猎游戏。可这样简直……简直像是爱上他了。”
林总裁打初中毕业后就没再纯情地动心过,乍然如雪崩般涌至的纯情让他又惊奇又喜悦,又迷茫又惧怕。
秘书看着他开门走出去,有点奇怪。她追出去,叫了他两声,他才转身,呆呆看着她。
秘书问:“林总去哪儿?”
林觉说:“去吃饭。”
秘书看看表:“才十点,你不继续开会吗?”
林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呵呵回转,又在秘书头顶温柔地按了几下:“对,对,我得先开完会。你真聪明。”说完他扔下惊愕的秘书,哼着小调,神采飞扬地回进会议室。
门还没关,秘书就听到里面一阵人仰椅翻的骚动。各高层纷纷站起,忙忙关切:“林总没事吧?”“好好的怎么摔了?”“没摔坏吧?”……
林觉宽宏大量地笑说:“没事没事,绊倒而已。”
秘书摇摇头,回到办公桌上继续与网友聊天。
而另一方面,丁零挂了电话后又在沙发上坐了许久。他一脸阴沉,全没了当着众人时的柔媚,反显得有些狰狞。他想:“林觉,这可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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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傍晚时分到了香槟会所。那是后海附近一处别墅区,只接待会员。
林觉将车子停在他预订的两层别墅前草坪上,穿花度柳去见他的未来情人。
初秋的天空,还是湛蓝的。西边太阳未落,东边已升起豆芽状的月亮,还依稀可见几颗星星。
林觉忽然在鹅卵石甬道上站住脚。他抬头看看别墅二楼的一间屋子,屋中亮着灯,表示丁零已经到了。追了几年的猎物唾手可得,他反倒犹豫起来。上午接完丁零电话后那不掺合一点□的爱与喜悦之情不合时宜地再度浮上。
林觉露出怀抱美玉的人独有的笑容,又陶醉了一会儿,才继续走。
门没有锁,一拧就开。别墅内设计偏北欧风格,一片大气简洁的白色,几样简单别致又实用的家具,房间中留出大段大段令人舒适的空白,什么也不放。是丁零中意的设计。
出乎林觉意料,丁零没在二楼。他进来没多久,就看到他穿着一套蓝布印花睡袍,翘着二郎腿,坐在白沙发上边喝百事可乐边看《环球金融报》。他头发刚洗吹过,柔顺地垂下来,流苏般依偎在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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