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眉心微蹙,说话容易分神,果皮险些在这里断了,“把该说的都说了。”
“他接受?”没那么简单吧?
那人一脸专注,削完一圈,暂停下,“会接受的,迟或早而已。他只是暂时固执,但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该放弃。”说完,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总觉得这话哪里让人不舒服。沉吟片刻,“你对他倒是不乏肯定!如果。。。”一手上去不自在般搔了搔下巴:“他早两年来找你,你还会这么果断的拒绝?”
静默。耳边只有刀锋嵌入果肉的沙沙声。看那人的神色似乎已经入迷,像处理件艺术品般精雕细刻,至少当下是没有什么能将他从其中拉出来。
大约十来秒后,刀子终于停下,夏稚对着手里的“艺术品”看了半天,确定没有哪里出现大失误,才释然般长长出了一口气,“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值得肯定之处,但肯定不等于接受!我和他,没可能了。”
“为什么?”有理有据才令人信服。
“我和他在一些方面分歧太大,无法弥合。”放下刀子,把还连着果皮的苹果递给身边人。“也可以叫,三观不合吧。”
“哦,举个。。。”“例子”还没出口,侧头视线正入那人开得偏大的领口,脖根处一小块触目的青紫,似乎还有往下延伸的趋势!还有,衬衫上端两个扣子都崩掉了,所以,领口才豁那么大。
报复!第一感觉,高航认为这是对他置身事外的报复。
短时的寂静,那人在他的目光里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愣了愣:竟弄成这样!当时没感觉,现在才开始觉得肩膀一块隐隐作痛。回想了下:“应该是在车上被他拉扯的。”
高航没回话,伸过手去把他已豁得很开的衣领又向外拉了拉,露出锁骨上的青紫。
抬手摸上:痛!夏稚眉心轻锁:“他有点冲动,刹车踩滑,追尾上了前车。这应该是被安全带带出来的。”一边撩起衣服下摆,果然伤痕是从右肩延伸下去,一直到左肋,浓淡不匀的红紫缀在偏白的皮肤上,颇有几分惊心!
胸口猛一跳,一手不自禁探过去,刚触上微凉的皮肤,耳边就传来一声显然压抑的轻哼。条件反射般缩手,回身拿起扔在沙发一角的外套:“走!”
还坐着的人一脸莫名。
“去医院!”
“。。。不用。”夏稚回味过来,一把拉住他,“有事的话我也不可能这么走回来,就是有点淤血,过两天就好。”看他还是犹豫,又加句:“这个时候医院都没有门诊了,急诊要拍片什么的都很麻烦,再说这种情况最多也就肋骨有点伤,明天如果有症状去拍个片子就行,今天太晚别费那神了。”又侧头一笑:“放心,我会对我自己负责的!我还有稞稞要养呢,没那么容易死。”
应该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高航的神情松弛下,考虑几分钟,“明天上午给你半天假,自己去医院检查。”
圣旨已下,夏稚当然除了接受别无他选。
插曲结束,高总才又想起秋后算账。就算这伤是场小车祸造成的,但,前提是,“饭都吃过了,为什么还要上他的车?”
显然对这场突袭没什么心理准备,放松状态下的人脑子里某根神经又猝然一绷,想了几秒,“在公司楼下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所以现在他是抓到你的弱点了?以后只要他强硬你就屈从?”咄咄逼人,倒似乎忘了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弱点。
夏稚闭了闭眼,显然无奈,出口语气却坚定:“不会!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也已经认识到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高航冷哼:“你信?就凭他今天的举动,你能相信这样一个几乎失去理智的人能认清什么现状?”烦躁的捶着沙发,“如果再有下次呢?他再到公司门口来纠缠你,你还是跟他走?”
夏稚苦笑着揉上眉心,“我和他就到这里了,以后不会再有交集。”说过这话,就转过眸去盯着电视屏幕,不再出声。有些事,多解释反而像狡辩,不如让他自己冷静下来去理解判断。
气氛又一次凝固,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里的笑闹声还在勉强维持着人气。“叮咚”一声,冷不丁让正沉默的两人都蓦然一跳,门铃?这时候。。。
拉开门,对上外面那张一脸痞相的脸,高航心重重一跳,一股悔意偶然而生:竟然没想到透过猫眼先看一下!下意识横跨一步挡住门:“你怎么来了?”
柯其峰看这动作显然有点莫名:“不欢迎?”又露出那张打趣脸:“堂堂高总难道金屋藏娇了?”一面装模作样踮起脚向里张往了下,“单身嘛,难免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高航耳根一红,语气有点急促,“有什么事么?”
对受到的这番冷遇柯其峰虽然打心眼里不解,但还是暂且忍了,指了指脚下:“你要的红酒,刚刚放车里忘拿了,看时间还早就给你送过来。”
“哦”,高航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木箱,脑子里一边快速转动着,想尽快出个主意把这人打发走。偏偏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他最不愿听到的动静。
“怎么了?”开个门开这么久,里边的人纳闷着就出来了。
柯其峰一抬眼,嘴巴里顿时像塞进了个鹌鹑蛋。
屋子里的空气凝住了,三人站在各自的地方保持着那一瞬间的姿势。
到底,最先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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