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雨懵懵懂懂得点头应了是,以为从此以后,他又多了一个会关心自己的家人。
俩人同样是同龄的男孩子,纵使穆承雨性子比较安静一点,还是很快得就玩在了一块,与初次见面时相比,白杉城针对他的敌意全都烟消云散,穆承雨发现,身体完全痊癒的白杉城不论做什幺事情都很有天分,不管学习什幺东西都一点就通,隔几天就能举一反三。
为此,白杉城时常得意洋洋得看着穆承雨缓慢得完成老师交代下来的作业,却也不会离开他跑出去外面玩,只会一边嫌弃他哪里做得不好,一边陪着他直到做完习题,才拉着他匆匆往外跑。
一直到莫约青春期的时候,穆承雨才知道原来他跟白杉城是跟他不一样的人,那时候白杉城突然抽高了身子,一下子就高出他一个头多,手臂上也铺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
他的力气也很大,有一次白夫人养的雪猫卡在了院子前的梨花树上跳不下来,穆承雨不忍心牠喵喵叫了半天,便爬到树上去解救牠,他一手抱着猫,一手攀着树枝準备往下跳,哪想到打滑了一下,树枝被他折出了裂口,他就悬挂在脆弱的断枝上动弹不得。
白杉城就在树底下喊他,要他跳下来,他会接住他,穆承雨吓得不清,这颗树干起码有两层楼高,要真摔下去的话肯定得断一条腿,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白杉城突然朝他严厉得命令道:「承雨,放手,不管发生什幺事,我一定都会接住你的。」
那是一道直达灵魂的声音,好比数十条粗壮的精神丝坚韧而緻密得包覆住他的心灵,穆承雨剎那间鬆开了手,再度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双灰蓝色的瞳孔,完整得投映出自己如释重负的神情。
虽然事后,白夫人非常生气得责骂了他们两人一顿,白杉城却紧紧抓着他的手,在低头认错的同时朝他挤眉弄眼,一对上他忧心的眼神时,瞬即扬起一抹邪气的微笑。
有一日晚上熄灯后,穆承雨觉得口渴,便悄悄得摸黑到厨房接水,经过白夫人的主卧房时,他看到了门缝透出了一丝光线,只见白夫人披着绒布披肩坐在沙发上,而白杉城正笔挺得站在母亲面前,神色肃穆得听着白夫人的劝戒。
穆承雨贴在门壁上,白夫人冰冷又细緻的声音带着针一般的痛觉,无声无息得扎在穆承雨的肌肤上。
「城儿,你真的把那个姓穆的小子当作亲生兄弟了吗?别傻了,他姓穆,你姓白,你们永远都不会是兄弟!」
宛如连放在嘴边提起穆承雨,都像是有辱她高贵的身份,胡竹的语气瞬间变得尖锐了起来:「他也配1◤2○3¤dΘΘ▽当你的兄弟?他的母亲是什幺身分,连父亲是谁都语焉不详,你要是认他作亲生弟弟,那你是把我放在何等地位了?这样一个杂种的血统不配你把他当作兄弟。」
白杉城并没有答话,穆承雨又听到白夫人换了一种口吻,温柔而忧伤道:「像你前几天为了怕他从树上摔下来,把手都弄伤了,你叫我看了有多心疼,城儿,妈妈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你不心疼自己就是伤了我的心,你何苦要为了他伤害了自己。」
白杉城一板一眼道:「妈,我没受伤,妳不要太难过。」
白夫人哀戚得摇了摇头,她高傲而矜贵的妆容剎那裂开了属于上位者才有的阴狠:「儿子,你不懂妈妈说的话,你没看过穆承雨的母亲,你才会说出这种话,他母亲……那个狐媚又下作的o,你不知道她是怎幺勾引你父亲的,要不是穆承雨是一个beta,而且他的基因能够治好你的病,你以为我会让他进白家的门吗?」
白杉城叹了一口气,试图安抚因为激动而肩膀颤抖的胡竹:「妈,妳冷静一点……」
「不,我很冷静。」白夫人抓着儿子扶稳自己的双臂,一字一句道:「你才是需要冷静一点的人,你要保持清醒,不要被那个贱人的儿子给迷惑了,你要我今天对你说的话,那些因为穆承雨而产生的意乱情迷都是骗人的,你不要被他给迷惑得丧失了神智。」
穆承雨当然听不明白白夫人口中的迷惑是什幺意思,他也是从那天晚上才知道,原来白夫人非常厌恶他。
他开始变得更加乖巧,言行举止更加规矩,他开始明白,白杉城是白家的大少爷,而不是总拉着他陪他玩耍的好伙伴,紧绷而谨慎的日子让他更加得沉默寡言,白杉城的日常行程也逐渐忙碌起来,他被要求要学习很多不同的课程,这些都是穆承雨没有资格一起学习的。
白杉城偶尔课余之暇会带他的朋友回来,都是一些跟他一样样貌堂堂,成绩优秀的贵族子弟,好几次都看到了穆承雨出现在白家,然而很显然的,穆承雨感觉得出来白杉城并不想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他也都识趣得躲在房间里看书,画画,或是对着窗外的景致发呆,偶尔听着楼下嬉闹的声响,暗自想像着他们都跟白杉城在玩什幺。
看着日曆期待着白巖画下一次回来的日子,逐渐变成了他生活的重心。
每次白巖画要回来的日子,都是穆承雨最开心的时候,因为白巖画会带礼物回来给他,会关心他上课的情况,陪他聊天,并叫他一起到餐桌上吃饭,不然平常白夫人都是在自己的房间用膳,而白杉城晚上都有按排课程或是活动,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只可惜白巖画并不常回家,穆承雨无聊的时候就会拿着一本画本,靠着窗户随兴得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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