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牛仔裤口袋里。
……完全陌生,就算始终不变一般的美丽,情已逝,你当初伤我心令我悲凄……情已逝,你当初一带走便再不归,虽今天再遇你浓情仍然似水逝……
天花板的灯扇还在啪搭啪搭地转着,过了会儿,高镇东抽了一迭卫生纸递过来,我胡乱抓过一半,手便伸下去擦拭腿股。
高镇东年前买了台新音响,看起来挺贵的,左右配两个黑色四方音箱,大小跟一般幼童坐凳差不多,十分洋气,音质也很好,闭上眼睛彷佛真是张学友本人就在旁边给我们演唱助兴似的......
以前那台双卡录音机有段时间没用过了,但也没扔,就摆在一边生灰,一只红色可乐罐摆在那台四方音箱上,另一边的音箱上头则堆栈着数张卡带与唱片盒…..
我一手垫在脑后,精神上涌出一股倦意,直到体内那股起伏渐渐平息下去之后,我才想起要回答他的问题:「不记得了,日子过得很快,原本我也差不多要忘了你……」
高镇东看似对那段他毫无印象的过去有强烈的兴致,又追着问:「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笑:「让人没什么好感,一看就是个七逃仔。」
我对记忆里高镇东那头金发一直没有好感;而高镇东笑个不停。。
世事难料,许多事果然不能提前说死,当初打死我也想不到,以后我竟会跟这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做/爱。
如今回想这一连串巧合,不免让人联想到冥冥之中四个字,若不是切身体会,说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拍电视剧一样。
滴着泪问什么因素错误计,情人能重逢心却未获连系,今天的你已像完全陌生,就算始终不变一般的美丽……
情已逝,你当初伤我心令我悲凄,不得不放弃柔情何时已消逝,没法可重计.....
高镇东喷出一口烟,伸手掐住我的大腿,语调有些色气:「这是不是叫缘分?注定的,我们就是注定要撞上────」
大概吧。命运这样神秘兮兮,我从没猜中过开头,亦料不到结尾。
都说有缘的两个人在人海中一定会撞到,但现在想想,有孽,其实也可以的吧。
第7章 两年又两年
关于与高镇东的第一次分手,严格来说,也不能称做分手。
那年程耀青正读三下,老爸也已重新工作,考虑了几天,仍决定向第一间机车行的师傅正式请辞,准备入伍。想到两年的兵役,脑海头一个闪过的人却是高镇东。
得知我将入伍的消息,高镇东并不太惊讶,或者说,是无所谓。但毕竟睡过两年,他仍是象征性地关心了几句。
……那天我们完事后,他随口聊起一点从前当兵的事,说的不多,无非就是当年学长如何如何刁难他们那批新兵。军营重视学长学弟制,学长的威力有时甚至压得过官阶,很多老兵,闲着没事就喜欢整天地干班长( 干:找麻烦 ),或恶整菜鸟,几个倒霉的新兵要是刚好长得不顺学长的眼,头半年的日子会非常难过,最常见伎俩就是早上集合完毕后,回寝就会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翼而飞,找了半天,结果在外面的草丛里找到,再不就是休息时间将几个大头天兵集合起来,分派琐碎任务,再处处找碴,把新兵围在中心狂谯等等…..
床上,高镇东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我安静听着,脑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无性作联系的炮/友,自然就称不上炮/友了,两年性/伙伴的日子,我想差不多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我却鬼使神差地问了高镇东多余的一句:「你会来看我吗?」
我知道他不会。
高镇东笑了笑,侧头看着我,睁眼说瞎话:「好啊,有空去探你。」
我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烟摁熄,那天在高镇东家里待得比较久,直到天黑,发觉时间真的晚了,才站起来套上裤子准备回家。临走前,我说:「先走了。」
高镇东坐在床上,嗯了声,我走到门口,手扶上门锁却没立刻转动,这时高镇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程瀚青,」他很少叫我的名字,我们俩多数待在一起的时刻,也就只有我跟他,交流也不需要特别指名道姓。
「你的。」他手上抓着几盒张学友的卡带,递给我。那是我的。
我转过头,见他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只套了件松垮垮的牛仔裤,连扣子都没扣好。
「送你了。」这是入伍那年,我对高镇东说的最后一句话。
过了半响,高镇东才喔了声,放下手,见我仍然看着他,才又带点尴尬尴地说,「你保重。」
────两年,一如我意料,在此处画下句点。
………
我很快进去报到。服兵役的日子说苦不苦,说轻松不轻松,有一点高镇东说对了,一代人打压一代人是老传统,老兵对于整治新兵有某种绝对性的狂热,起初我的被子也曾不幸失踪过几次,不是在树上、就是在操场边找回来;士兵们叫苦连天,排长便暴龙般大吼着:「这是纪律!是群体!」……万幸没抽中金马奖,以前听说外岛夜间站哨的危险程度很高,意外事故也多,还容易撞鬼。我有个同梯,外号毽子,没是老爱说鬼话,他告诉我们以前他哥就在马祖服役,不仅学长们整人的段数翻倍的变态,好几个新兵轮流站夜哨的时候,都碰过那种东西,结果发烧、上吐下泻,求助无门,甚至还在长官面前下跪,哭着求退役,差点没被活活□□…..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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