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生日了吗?你选了什么礼物?”
与她对话永远不在一个节奏,江城叹口气,“还没选呢!我爸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哦!江城。”
“嗯?”江城放下手边工作,从桌子边站起来,到沙发上坐着,头靠在靠背上,静静听着远方她的声音,好像近了些。
“这里很热,不像我们那里。”
江城并不觉得她跳跃的思维有什么问题,“想家了就回来。”
卫澜没说话,江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现在没有家。
“卫澜,要不我去看你吧!”
“不用,我挺好的。”
“那要是我想去找你呢?”
“你找不到我。”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我去你就走?”
卫澜又不说话了,江城憋着一股气,又没处发,很难受。
“卫澜,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中恒不再了,我也很难过,但你这么折磨自己有什么用?他能回来么?他能知道么?他就是知道了,会高兴么?你要是真正爱他,就别让他死了都不能瞑目。”
江城第一次说这种话,有些激动。
电话里静了一会儿,卫澜说:“江城,我还有点儿事儿。我没手机了,以后我会打给你的,就这样了,再见。”
她总是这样,开始与结束,自己做决定。
“喂……喂……”江城听着听筒里嘟嘟的声音,懊恼得撸了一把头发。可是怎么办?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恨不得给她打醒。
卫澜挂断电话,就洗澡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卫澜还是经常做噩梦,半夜里醒过来一身是汗。梦里梦外情景交叠,一遍又一遍让她无法安眠。
面如死灰,蓬头垢面,颓废到极致。
不是发呆,就是喝酒,酒瓶子堆地到处都是。肖烈白天不在,晚上回来就见这副场景,一日一日竟也习惯了。
有时候,他也拿个杯过来,坐地上,和她一起喝。她醉了之后就倒在地板上睡觉,醒过来再接着喝。两个人互不干扰。
那天清早,肖烈拉开客厅窗帘。
卫澜在地上睡着,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晃了眼睛。卫澜醒了,伸手挡在眼前。原来是肖烈拉了窗帘,她在地上翻了个身没打算起来。
肖烈踢踢她的腿,说:“起来,要走了。”
她不动,肖烈又踢了她好几下。好像她不起来他就能一直踢下去。
卫澜披头散发地坐起来,闷声说:“去哪儿?”
“回去。”
卫澜睁开眼睛,一时并无动作,回去?那座城?
四个小时后,卫澜又站在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有车来接他们。车子载着他们往空中花园那条路而去,街景越来越熟悉,卫澜问:“我们去哪儿?”
“我家。”
肖烈说的家,就在空中花园,卫澜买下的801对面。
电梯停在八楼,卫澜有些疑惑,“你家住这儿?”
“嗯。”
肖烈打开802那扇门,卫澜的目光总在看801.
肖烈已经开门进去了,没等她,只把门开着。
卫澜望着801那扇门,望到眼角酸胀才转了身进了802.
肖烈衣服沿途脱了一地,看上去是边走边脱的,他正在卫生间里。
卫澜坐到沙发上,不知道要干什么。
发了会儿呆,肖烈忽然叫她,“你帮我拿件睡衣过来,在卧室衣柜里。”
肖烈没听见回答,拿着刮胡刀说:“你要不介意,我光着出去也行。”
末了,他还笑了一下。
话音刚落,浴室门大开,卫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他的睡衣。
肖烈只稍微愣了那么一瞬,卫澜就不耐烦地把衣服扔过来了。
肖烈接住衣服,卫澜就出去了,门也没关。
在刚刚那一刻,好像没人在乎性别。肖烈冷笑一声,穿了衣服,继续刮胡子。
洗完澡有些饿了,肖烈去厨房,翻出挂面做了。本来是一个人的量,但他没掌握好,还是做多了,就另盛了一碗出来。
卫澜在沙发上睡着了,肖烈把她碰醒,指指她面前的面,“吃吧!”
卫澜坐起来,僵硬地说声谢谢。
那碗面热腾腾的冒着热气,飘着一股香味儿。卫澜吞了口口水。果然,在任何时候,饥饿的yù_wàng都那么直接。
肖烈没与她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把面端到了厨房的桌子上。卫澜就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吃。
肖烈看她吃饭的样子,好像在咽药。只吃了几口,就停下了。
晚间,肖烈睡主卧,卫澜睡客卧。
这间80多平米的房子里,什么都不缺,只是很安静没人气,虽然有两个人在,可依旧静地发冷。卫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闪过好多画面,从最近的,到最初的,到她刚认识中恒的那天……
眼泪又流下来,卫澜闭上眼睛,依然难以入眠。
第二天,肖烈起早带着卫澜出门,卫澜希望路上不要遇见碰巧来帮她收拾房子的江城,非常配合很快上了车。
路上颠簸四十分钟,卫澜迷迷糊糊,做了个梦。她梦见中恒出车祸的那个瞬间,他身下都是血,鞋丢了一只,头扭向一边,整个人呈一个很奇怪的姿势。
梦到这里,卫澜浑身是汗地惊醒了。
这个梦,让她觉得很累。她不得不一再告诉自己冷静。她望着窗外的街景,呼吸一点点地平稳下来。
肖烈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了,严重的时候,她会尖叫着从梦里醒来,有时候哭,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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