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艾宏力也就有恃无恐起来。
弘瞻扶额,这男人不好蒙,眼角抽啊抽,不经意间看见罗汉床上落着一份奏折,换作今天之前的他自然是没那胆子去翻看的,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他也无所谓了。
“哗啦。”
艾宏力知机地躲过了袭面的奏折,好奇地捡起来瞄了瞄内容,旋即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你、你做的好事!!!”弘瞻被气的语无伦次,“谁给你的胆子改的祖宗规矩?!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你这个孤魂野鬼——啊!你还敢扔爷?!”
其实艾宏力也是个动手比动脑快的家伙,之前会怕他,不过是觉得自己占了人家兄长的身子,下意识的有些做贼心虚,不过现在事情都说开了,艾宏力的心虚期也过去了,是男人都有脾气,更何况是21世纪被娇惯着长大的独生子?哪里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温和性子。
“你才孤魂野鬼,你全家都是孤魂野鬼!”艾宏力抖着二郎腿稳坐罗汉床,“还祖宗规矩,就你家的祖宗规矩逼着别人剃秃瓢!”
又来一个烦他的,自从下了命令废除剃发令之后,每天都有人来轰炸他的大脑。不过是改一个发型,这古人真是麻烦!
“秃——”弘瞻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谁跟你说是秃瓢,没见识,明明是金钱鼠尾!”
“切,中国上下五千年也就你家剃个老鼠尾巴的发型,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鼠辈啊?”艾宏力歪缠,轻蔑地瞥了眼弘瞻的发型——好吧,正面的他就看见一个锃亮的油光脑门了。艾宏力伸出中指比了比:“眼神不好的还以为是到了和尚国,老子可没兴趣陪你们做假和尚。”
“你……你……”弘瞻捂着胸,一脸不敢置信,“皇兄,你就这么任他胡来?!啊!”拎起鸟笼,弘瞻口沫横飞地乾隆吼去。
乾隆避开几步,优雅地理了理鸟毛,伸出一只鸟腿,有样学样地曲起两节前爪对着弘瞻摆了个凸型的爪势。
【那个谁,我要洗澡!】这弘瞻跟谁学的习惯,说话还带喷口水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他二十四年皇帝当假的?更何况艾宏力那小子还把事情给挑明了,他这皇弟既然不愿意让他回来,这会子倒又教训到他头上来了,哼!他就是当鹦鹉那也是有脾气的。
对着乾隆尾羽的艾宏力没见着这么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画面,只觉得一个大男人对着一只鹦鹉破口大骂的画面实在逗乐,刚才讽也讽了,心里那口恶气也出了,艾宏力心情大好。
“这有啥好气的,消消气、消消气。”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艾宏力起身走过去,一副哥俩好地模样勾住弘瞻的肩膀,安抚似地拍了拍,“有事没事坐下来再说,不过是换个发型而已。这后脑勺拖一根小尾巴其他地方都秃瓢你真觉得好看?你要是觉得这样好看爷明天就下令让天下的女人都剪这个发型来个天下大同……是吧,明明不能看嘛,那又何必硬要保留呢?咱要与时俱进嘛,这日子好过了为毛还要跟生活在草原上那样虐待自己。”
调侃完了弘瞻,艾宏力顺势接过弘瞻手上的鸟架,松开了乾隆鸟爪上的脚链,乾隆得了自由,立马扇着翅膀从窗口飞了出去。
呜呜呜,他的皇弟、他当儿子养大的皇弟竟然背叛他,乾隆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流血、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凄凉,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去自杀的。一路飞到延禧宫的乾隆看着屋檐上的燕子,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幸好,他还是拥有一窝温暖的心灵慰籍的。
弘瞻望着远去的鹦鹉,哭笑不得,顺势坐了下来,也罢,不就是改一下发型这种小事么——被乾隆娇惯着长大的弘瞻从来不拿规矩当回事,刚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不过是觉得一个外人占着皇兄的皮囊不算,还胆大包天地废除爱新觉罗家族的祖宗规矩,才会有那么大的火气。现在气撒完了,视规矩为无物的本性回来了……
仔细想想,梨园里的小唱们带个发套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卸了装束露出光秃秃的脑门,那美色是大打折扣。为了自己眼球的福利,深思后的弘瞻觉得,废除剃发令其实真的不算啥大事。
“我说弘瞻——兄弟,”艾宏力转了个身,坐没坐相地斜躺在另一边的罗汉床上,“你看,这事儿谁也不愿意发生,我不想莫名其妙少活19岁,你哥也不愿意变成鹦鹉过一辈子,所以这能人该找还是得找,只是这事你也说了不能宣扬,那就只能劳烦老弟你了,老哥就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
一心想回21世纪的艾宏力虽然想到弘瞻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让他上火刑架,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么有兄弟爱的弘瞻竟然会为了自身安全希望自己的老哥乖乖地一直做鹦鹉,于是,所托非人。
弘瞻怔了一下,又迅速地板起面孔不露出一丝情绪,“这事儿本王记下了,你也好自为之。”这皇帝可不是好当的,要真出了什么差错也别指望自己会保他。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老气横秋的,有点年轻人的朝气成不?你不累我看着都累。”艾宏力不爽了,斜了眼:“还有,什么叫好自为之,爷好的很。”他又不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小燕子,“除了你没人找爷的麻烦。”
自从准了几个御史告老还乡、罚了些人的俸禄,又让粘杆处透出某些人私娶汉妻、进出勾栏、收受孝敬等等的消息,从此朝野上下一派安宁。
“是吗?”弘瞻自给自足地倒了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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