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醒来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上午那些事。陈天也没有逼问,把热乎乎的稀粥和几个小菜准备好。
“小泽,先吃点东西,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陈天把碗筷准备妥当,静静走到窗前。
“陈天,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季泽的声音很飘渺,思绪似乎不在这里。
陈天挠了挠头发,苦恼的酝酿着合适的措辞。
“完全是差阳错,刚出府就遇上一伙打劫的,结果身上所有的钱全被人扒光了,最后被他们打晕扔在了巷道里。醒来之后就在这里,具体是怎么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
陈天急着解释,就怕季泽会误会,他可是良民,沦落到这种风月之地完全是被动的。
季泽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牵强,“姵姨说你已经挂牌接客了,第一次好像就把人伺候得挺高兴,给醉春楼挣了不少银子,”季泽回头,神情淡漠,话语却如利剑,“你这几天这么闲,就是因为上次侍候客人太过尽心,被人捅的下不了床了吧,呵。”
季泽话太过刻薄,让陈天皱了一下眉头。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季泽胡乱的拍打着突然把他扛到肩上的人,脸涨成酱红色。
以两人当下的身体位置搭配,季泽整个人躯体下弯被陈天鲁的扛在肩上,两条四处乱蹬的腿被陈天的右臂环抱住。
“别乱蹬,”陈天扬起闲着的左手,朝季泽翘挺且富有弹的小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呜呜……你放我下来……”季泽不敢乱动,就怕陈天一个不爽把他扔到地上。
“让你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被人捅的下部了床’,你跟谁学的,”又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到季泽的小屁股上。
季泽早已羞的说不出话,他堂堂一个季家小少爷,辛辛苦苦把人从泥洼里背回来,半点好没捞着,结果刚说两句发泄的话就被人给打了屁股,让他颜面何存。
陈天发觉情况不妙,刚刚还不断扭动的人现下突然没了动静,只是觉得自己后背上的衣服被人抓得死紧,肩上柔韧的小身子也绷得僵直,微微有些颤抖。
把他放到床上,陈天捋顺他遮在眼前的头发,季泽一张白嫩如玉的小脸上挂满泪水,“不许……不许打我……”如猫咪般带着浓重鼻音的咕哝声音传出来。
陈天叹了口气,轻柔的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干。可能是自己的手指太糙,季泽弹指可破的面部肌肤很快就纵横上了几道红印子。
“我怎么可能乖乖等着别人压呢,你也不想想,就单凭姵姨一句话给我冠上一个不干净的帽子,话还说得这么难听,你说该不该打,”陈天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情人之间温存时的低语。
看着对方氤氲着水汽的黑色眸子露出疑惑的表情,陈天继续解释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是很久之后的未来过来的,比你们这里的人聪明很多,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呵呵。哦,点我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那个黑风的主人。”
季泽愕然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下来,语气生硬道:“是他?你没得罪他吧。”
对于季泽一瞬间的转变,陈天隐隐有的不舒服,季泽似乎很在意那个男人。那么男人嘴里的呓语的‘小泽儿’应该就是季泽无疑了,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
“没有,我恭维他还来不及,怎么敢得罪,只是让他多喝了一点酒而已,”陈天离开床,季泽的反应让他很不爽。
“他给你什么东西没?”季泽想最后确认一下。
经过一番思量,陈天从床头的小木匣里找出那锭金子,“这是他给的。”
季泽把金子翻过来,拿到桌前的烛火下打量,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御”字。皱起眉头,他道:“我给你赎身,离开醉春楼。”
刚才还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哭的泪眼婆娑的人,才过了八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又为了另一个人而冷静下来,还替自己赎身。
“为什么?”陈天尽量压住自己的怒气,他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人。
“因为他很危险,若是你被他看上就完了,”季泽郑重道。
陈天在心里嗤笑,就我这模样还会被他看上?笑话,可他笑不出来,季泽的表情太凝重。
“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谁啊?”
“他是当今圣上,”看陈天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季泽扔下一枚炸弹。
季泽睡在自己房里,陈天跑去找幡儿蹭床。小家伙还挺仗义,把大半边床都让给了自己。
没事竟然招惹上了这里的皇帝,还真是……
“幡儿,我要是离开这里你会不会想我?”躺在床上,陈天歪头看向有些倦意的幡儿。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不好吗?你是不是要走了?”一听这个,幡儿的瞌睡虫全都飞走,情绪有些激动。
不知怎么回事,陈天感觉有点闷热,心里烦躁躁的,不知怎么跟他说。
“我不能留在这里,因为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陈天撑起上半身看着幡儿,“你以后要认真听先生的话,好好念书,别捣乱,兰草不是韭菜,别随便乱拔,你姨也挺忙,别老给她添乱,听见了吗。”
幡儿没说话,背过身去不理他。
陈天以为他是小孩子脾气,嬉笑着趴过去捏他的的脸蛋,结果手上抹了一把泪水。
“怎么哭了?你让我喝猪泔水我也没哭啊,”陈天打趣道,心里却也变得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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