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与明娜还有埃德加一起走到了廊厅左侧与奥托洛贵族一柱之隔的访客站立的区域,而亨利和爱德华则上前一步,再次行了一礼,然后在皇帝的允许下开口叙述。
“我们所来之为何事,想必陛下应该也已经得知。”贤者刚刚转译了爱德华的第一句话,就见奥托洛的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
“西海的通用语我略懂一二,就不劳烦这位转述了。”皇帝用略显含糊的奥托洛式发音这样说着,爱德华愣了一愣,然后再次施礼,开始叙述。
……
“……便是如此,考虑到在面对帕德罗西这件事上头两国站在同一阵线,希望陛下能够考虑一下,与我国结盟。”爱德华说到最后,已经显得有些信心不足。
王子殿下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而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够看得出来皇帝对此并不十分感冒。
这一点早在意料之中,却也恰恰是他们最为担忧的事情。
——奥托洛是一个永远在战斗之中的帝国。
内战中战败流亡至此的拉曼人在南方建立了大大小小的许多国家,再加上久远年代里头分化的那一部分奥托洛人建立的国家以及从西海岸辗转的人民,这个帝国虽然庞大无鹏,但周遭却被强敌环绕。
即便三个世纪以来因为许多杰出皇帝的缘故帝国成功地统一了绝大多数的部族进而崛起,并且在二十年前完成了不可一世的伟业征服了号称不可征服的洛安王国——在这被坦布尔山脉所包围的辽阔又肥沃的土地之中,他们仍旧不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存在。
日渐消亡的鲁姆安纳托帝国;手足相连的德兰塔和德兰卡王国;民风彪悍的塔尔塔拉王国;还秉持着旧日辉煌的里加斯齐亚王国。这些和奥托洛接壤的国家无时无刻都不在虎视眈眈着富有的帝国,而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也直接导致奥托洛的边境时刻处于扩张或者收缩的状态之中。
——但这并非坏事,相反常年的征战反而令奥托洛拥有了举世闻名的强悍军队。这也是为何帕德罗西之前袭击要偷偷摸摸的缘故,若是奥托洛出兵,即便是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因为这个帝国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兵种。
——龙骑兵。
驯服飞龙并不算十分困难,但驯服飞龙达到一个惊人的数量以至于它们都能单独罗列出来当成一个兵种了,那是连帕德罗西都做不到的事情。
军力强盛,但也并非百战百胜。每一分每一秒都处于战斗之中,而其战斗的重心也都是位于南部的那些拉曼国家。
一山之隔的亚文内拉这种连名字都无法被记住,需要总管来提及皇帝才会知道来由的渺小王国,实在是,不被放在眼里。
因此当爱德华提出两国结盟的请求时,一行人不出预料地遇到了冷场。
“嗯,情况我是确切了解了。”情况眼看着就变得更加地糟糕,皇帝兴致缺缺地开口,说出了他们一直以来都最为担心的问题。
“可又为何,我国要与你们结盟,而不是——”爱德华咽了口口水,旁边的亨利敏锐地注意到王子殿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直接出兵呢。”
发音不似亚文内拉人那般清晰的西海岸语借那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整座大厅之中。偌大的场所内一片平静,奥托洛的高层贵族们都以绝佳的素养维持了沉默。而爱德华无言以对,他苦思冥想亦无法知晓如何答复,于是下意识地向亨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贤者微微点头,然后上前一步。
他一直以来,都是维持着避世的模样。
只身一人游走四方,因为某些事情的缘故,亨利并不想被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籍籍无名,甚至连佣兵都直到之前才去注册的缘故。
但在那天他决定了带着米拉一起前进的时候,不单单是少女,就连他本人的生命轨迹,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一直在规避着的某些东西,在这之后,或许是再也无法逃开了吧。
他又想起了那天伯尼临死之前冲天的咆哮和悲鸣,上一次有一位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像这样信任自己、毫不保留地将一切托付给自己,是多久了呢?
脑海里浮现出某人的微笑,他坚定了信心,然后越过了爱德华,直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接着抬起了头。
“……”身材高大的黑发贤者用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奥托洛的皇帝,他和对方四目相对气场丝毫不弱半分。
“看来你不止是个翻译员这么简单。”皇帝的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深意,而在亨利靠近到可以看清楚皇帝面容的距离时,内务总管面色微变,上前了一步大声呵斥:
“无礼之徒,来人——”皇帝抬起了左手,总管剩下的半截话卡在了喉咙之中,默默地行了一礼就退入身后。
“是塞克西尤图……吗?这双眼睛还真是好认。”不知为何,皇帝换成了奥托语这样说着。
亨利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我大概猜到你是谁了,虽然我仍不知道为何你会身在此处。”他重新换成了西海岸通用语开声说着:“但你的话,确实有资格这样跟我对话。”皇帝站了起来,奥托洛的帝都布罗法林位于南北的交界线之中,这个季节温度有些偏冷,但他只是披着一件简单的天鹅绒披风,就走了下来。
“咚、咚。”比亨利足足高了二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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