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翦忽然不忍心再同他交谈下去,重断已抽脱情根之事,也再没有力气可言说,便坐起身来,不告而别。
心神转身的那一瞬间,衣摆带了些风雪入屋,容千戟坐在床上,哑了嗓,说不出半个“谢”字。
朔风起,一夜北风,雪漫天宫。
往后几日,重断一直闭关于洞中,天宫要事,皆交由了唐翦打理。
唐翦于心不忍,私下来找过容千戟好几次,好说歹说,最终无非换来容千戟一个“等”字,那一对澄澈的眼瞳里,情绪炙热而冷静,好似短短几天之内,心思又沉了不少。
重断真入了洞里,门口卡得严,每逢入了夜,容千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时不时起身来望望门口,却总是看到门帘珠扇卷起半边,望不得一点人影。
虎啸也听得少了,偶尔夜深露重,他总忘不了那日得知老龙王已死后重断的绝望,剖心刨胆般地恨,像掐住他的脖子,压得喘不过气。
白虎大将军闭关一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前朝老龙王的旧部下在人界蠢蠢欲动,甚至派一些胆大的先来了南天门,通通被镇守南天门的金甲神人挡了回去。
容千戟只是听蟹姐儿絮絮叨叨地说,望着手中食盒,却再咽不下。
他把银筷搁置了,摸摸头上渐长冒尖儿的龙角,道:“且先端上药来。”
“药?要的是何药……”蟹姐儿扭着胯,头上的扇贝银饰晃得容千戟眼疼,“瞧瞧这身子!今日是不吃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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