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小七身上,可她依然病怏怏的,像在硬撑。
直到小七吃了梁海梅手里的几颗葡萄干后,忽然再也站不稳了……
两人连夜把小七送往了医院,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围着小小的她忙活起来,费了无数眼力去找小七的血管,要为她输液。
可她太小了,她的血管太细……
医生努力扎了一针又一针,梁海梅看不下去了,跌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抱头痛哭。而许白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每一针,每一个细微的抽搐,她都要和小七一起承受。
所有人都委婉地告诉她小七救不活了。可许白不听,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已经陷入昏迷的小七身边,给她裹上了毯子,怕她冷。
许白面无表情地说:“小七不能回家,你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她醒了会想看见我的。”
“老婆,我陪你。”梁海梅抹着鼻涕,“这些医生下手好重,看着都疼啊!”
“家里不能没人,你回去换件衣服吧,我累了你来换我。”
医生们也没多劝,都由着许白。她忍着身上的瘙痒,一直陪着小七,就这么连着熬了几个晚上,隔天回去冲个澡,和梅梅交交班,然后继续煎熬。
每天,她都能看见因为不同原因而被送进来的狗——得细小的比熊,摔断了骨头的吉娃娃,和误食了农药的松狮。
几个男医生像抢救小七那样抢救那只松狮,拼命帮它洗胃。可在一阵让人窒息的忙碌后,松狮还是去见了马克思……
“唉,你倒是再坚持一下呀!”男医生重重按了下它的心脏,无奈地松开了手。
松狮吐着舌头僵在抢救台上。医生给狗主人打了个电话后,随后拿了大箱子把松狮装了进去,扔在了走廊的垃圾桶边。
许白一问才知道,原来松狮主人得知死讯后,叫医生帮忙处理了……
而她早已下定决心,哪怕是最后一刻,也要守在小七身边,不让她孤零零地走。
小七偶尔会醒来舔许白的手指,梁海梅则在一旁喂她喝羊奶粉。她太虚弱了,无法进食,只有靠输液维持生命。
“狗吃了葡萄干会引起中毒,这小家伙本来先天就有问题,我们在它肚子里都发现螨虫了。”男医生摇摇头,“就是时间问题了,这个只能看你们。”
许白知道医生在问她要不要安乐死。她犹豫了,梁海梅则一口拒绝。
在这期间,白明芝来看过小七一次,可小七始终没能睁开眼睛看她一下。许白在楼下逛了一圈回来,看见白明芝噙着泪哄小七坚强一点时,也不由自主地哭了。
在医院的第七个晚上,许白正趴在小七边上睡觉,她突然感觉小七在舔她的脸,简直高兴坏了——这是小七进医院后,最有精神的一次。
“小七,来握手手。”
许白怕她累,便给了个最简单的指令。只见,小七挣扎着站了起来,把扎着留置针的手轻轻塞进了许白的手心里,不停摇着尾巴。
许白不忍心,让小七躺下。可小七似乎想跟她玩,许白只好陪她把她们的动作全部做了一遍。
梁海梅满怀希望地问医生:“小七是不是脱离危险了?”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在场的人,包括许白都清楚,这或许是小七要走了的前兆……
不出意料,第二天一早,小七历经回光返照后,又陷入了昏迷。随着她的体温越来越低,许白也感到寒冷刺骨。
许白僵坐到傍晚,一直摸着小七的身体默默抽泣,直到小七伸出舌头舔了她最后一下,一股温柔的光从小七的瞳孔里消失……
许白抱起毯子里的小七回到家,没理会已经在门口哭崩了的梁海梅。
她径直近走厨房,把自己关在了生活阳台。阳台外面,还能听见楼下在行房事的声音。
许白靠墙滑坐在地上,搂着心爱的小七,先是小声抽泣,后来越哭越大声,最后终于无法遏制地仰头吼了出来——声音响彻整栋楼!
这是她第一次失声痛哭,也不管会不会惊动所有邻居,对老天扯着嗓子吼道:“把小七还给我!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啊!”
梁海梅闻声朝她飞奔而来,哄了又哄,说带她一起去把小七埋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朝新渝小区的后山走去,找了片土。许白神色漠然地抱着装小七的盒子,里面堆满了她的玩具和狗粮。
梁海梅奋力挖出个土坑,许白不舍地把她放了进去,她们合力填好土,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小七只陪了我三个月,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梁海梅把铲子一扔,跌坐在地上:“是无知……诊断错误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我们也傻,居然喂她吃了有毒的东西。”
许白没再说话,她静静地看着那片被翻动过的土,思考着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爱她却害了她……就像人们也永远在相互伤害一样,却口口声声说这是爱……
片刻后,梁海梅起身在小七前面的土地里,颤抖着写下:2010,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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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红色手链
转眼就到了2011年,许白吹灭了21岁的蜡烛,迎来了和梁海梅在一起的第6个年头。
“老婆,我们都在一起都6年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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