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照片下面,有个红色锦袋露出一角,引起女人注意。她弯腰捡起来,紧紧的抓在手里,转身就走。
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拿走属于奶奶的东西?
我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要她把东西留下,否则,就别想出这个门。
张恒远的女人却毫不示弱,左手压在我肩上,想用力把我推开,态度还十分的强硬。
“我拿走东西天公地道,你爸爸才是第一继承人,老太婆留下的东西,理所应当的由你爸来继承,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张恒远是奶奶的儿子,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他又是张恒远的妻子。按理来说,她说得没错,确实没有资格拦她。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不值钱的东西。值钱的东西我们都变卖了。
但让她轻而易举的拿走,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气她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怎么推我都懒得理会,只是要求把东西留下。
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推搡在一起,越吵越凶。旁边的洋洋吓得大声哭起来,张恒远女人却视而不见,只想把我推开,迅速的离开。
在门外的邻居们担心我们打起来,全部都涌了屋里,听过争吵的内容后,纷纷开口指责张恒远的女人。
屋里的动静也惊动了二在祠堂里装孝心等着收礼金的张恒远。
他赶过来挤进人群,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见群情沸腾,众怒难犯,不敢强硬拉开我,只好站在他女人身边,低声下气的劝说她把东西留下。
张恒远在老婆面前的软弱和怂样,引来一片嘘声。
在一屋子人的谴责和讨伐下,张恒远的女人知道占不到便宜,态度收敛了很多。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当作大家的面,把袋子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地上。
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地面上躺着一支金色的花簪、一块金锁和一枚铜钱。
由于时间久远,花簪的金色表面布满了斑驳的绿锈,明眼人一看就是铜制品,值不了几个钱。
花簪是牡丹花造型,几条流苏上还挂着珠子。小时候,晚上陪奶奶在外面乘凉,经常开玩笑的跟我说:“如果我读书不努力,将来没有出息,给我的嫁妆就是一支发簪。
一块廉价的金锁记住我的名字和时辰,应该是我出生医院送的玩艺,更是不值钱。
所有的东西里面,唯一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枚铜钱。张恒远的女人识货,弯腰捡起了铜钱,并摊开手掌给张恒远看。
或许是奶奶保存的太好,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这枚铜钱,发黑的面上四个大字:乾隆通宝。
奇怪的是,铜钱上的隆字已经被凿得面目全无,只看得到人为的用利器刻意雕出一个心形,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只可惜,刻了字的铜钱完全失去了收藏的价值。
“给我丢掉!”
看到铜钱好像是看到了鬼,张恒远脸色大变,伸手拍掉了女人手中的铜钱,如狂怒的野兽般,飞起一脚,把刚刚落地的铜钱踢飞。
也真是奇怪,刚才还义愤填膺,指责张恒远夫妇不是的邻居,好像害怕张恒远发怒,纷纷找了个借口出了家门,很快,屋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
面前的张恒远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我,好像一只要吃人的老虎,还以为他会动手打我,可是过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动手,只是恶狠狠从嘴巴吐出两个字:“孽种!”
转身走到墙角,抱起还在哭泣的洋洋,随着散去的邻居离开了房屋。跟在身后的女人,也恢复常态,昂起头颅趾高气扬的往外走。
为什么骂我是孽种?难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我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又连忙赶紧否认。如果不是亲生的,为什么从没听奶奶和左邻右舍提起过?
蹲在地上,一边收拾东西,一也回忆此后的点点滴滴,看能否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记得小时候,张恒远总是和妈妈吵架,妈妈离开以后,还时不时动手打我,直到他远走他乡,我才结束童年噩梦般的生活。
把散落地上的照片,奖状和奖品一件件捡起来,重新放回红色匣子里,又好大劲,才找到滚到角落一堆杂物里的铜钱,走到窗下,借助窗外投进来的光线,摆在手心里仔细的端详。
红绳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棉线,铜钱也只是枚普通的铜钱,心只刻了一面,还很不规整,应该是手工急急忙忙刻上去的。
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一点眉目。
奶奶为什么会收藏这枚铜钱?张恒远为什么看到铜钱会勃然大怒?为什么骂我是孽种?
直觉告诉我,这枚刻着心的铜钱,或许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且和我有密不可切的关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外面响起了唢呐的声音,吹得凄凉,悲切。将我从回忆中带回到现实,应该是祭拜的人到了,得回去祠堂里守孝。
我把红色匣子合好,收进了皮箱,锁好后出了门。
果然,祠堂里点燃了白色的蜡烛,不少人走进走出。
穿上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孝服,我走进去,张恒远和他的女人已经跪在一边,还装模作样不停的抹着眼泪,好像很伤心的一样。
我猜他的心里在偷偷的发笑,早就期盼着这一天,可以摆脱我们一老一小,还可以趁机捞笔钱。
看着张恒远和他女人的样子,我想起了一个书上看来的故事,据说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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