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春晚》的钟声似已在耳边回荡,鞭炮、礼花,在镜湖这座北方小镇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响着。
只是眼下天色还很明亮,尽管一层雪白的雾遮住了天空原先的蔚蓝,很有一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迷茫感,可谁在乎呢?
因为正下着雪呢。
窗外鹅毛样的大雪漫天席地的飘落下来,你若用手套或一双在雪天里冻的冰凉发麻的手去接住它们,你是真的会看见『雪花』,十分精致漂亮,有可能是六角形也可能是八角形的,任何剪纸大师也雕琢不出的,天地自然里的雪花,就像是《冰雪奇缘》里那样的美丽,一样如《小时代》里那么的宏大。
这样的雪天,大人们的世界里是一点也不喜欢的,因为会很冷,冷到每一次出门回来后,手脚都要冰凉,接着就是痒,钻心的痒,在温热的房间里,就会这样。
麻烦远不止这一点儿。
去工作也会变得很麻烦,摩托车、电瓶车、自行车这样的交通工具是用不上了,就是四轮的汽车,在夹着冰的雪地上也要如牛车一样缓慢,颤颤巍巍的,一路打着滑行进。公交车里每到上下班时候会拥挤的让人感到窒息,在臃肿的衣服保护下,人挤人,人撞人,人压人,胆子大的情侣抢到座会坐在一起,女孩总会坐在男孩的大腿上,抱住男孩脖子,躲避着只几个毫米外,虎视眈眈的人流,瞧着那里哪个被踩一脚,哪个被骂一句,哪个拼了死命的发起一次次冲锋,只为在即将到站前,能够顺利下车……当然,也总能遇到被车门重新堵住,不顺利的倒霉蛋。
但少年人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少年人会在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翘首以盼,每分每秒的盯着窗外『天公作美』的雪。
待到雪地厚实了,躺下去就仿佛躺到一层棉花上时,雪地上会出现许多小巧的脚印,还有人一样大的窟窿,仿佛我们把大地砸出了一个坑。会欢笑,会窃喜。
男孩们这时候爱说:咱们打雪仗吧!
女孩们总会回说:咱们堆雪人吧!
那就……堆雪人吧。
“想堆个雪人吗?”
韩菁琪走向看着窗外发呆的张富贵,为他递来一杯热咖啡。
张富贵略显惊奇的转过头,“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那么点诡异。”
“为什么?”韩菁琪坐下来。
“因为我总觉得,你为人做事都太精确了,像个机器人。”
“就因为我不让你懒床?”
“我可没那么小气。”张富贵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又有点困了。”
韩菁琪竟然也仿佛被传染了一样,打下一个哈欠。
把张富贵吓一跳。
韩菁琪脸色微红,轻哼了声,“看我做什么?就是真的机器人到你身边久了,也会生出血肉来。谁叫你人情味那么足。”
张富贵挠挠头,“你是在夸我呐?”
韩菁琪翻个白眼,“我是在骂你。”
“骂我做什么?”
“你真的相信陆风寒那什么鬼话?你知不知道,那些搞帮派的人,从皮到心再到骨子里,都是黑的!你就不怕被他们吃到连骨头都不剩?你这可是在玩火!”
张富贵伸出手,在电火炉前,“可这样一个冬天,没有火炉或暖气,人怕是也活不下去吧?”
“如今我们酒吧,一有刘驰虎,二又有楚双双,还在乎再多一个捣乱的吗?而且我相信陆风寒的话,再说,如果流沙帮真的跑来闹事,你觉得我们酒吧现在有谁能周旋抵挡?耗子?小强?他们都太业余了,可应付不了这样的事情。总不能一出事就由我和你出面吧?所以陆风寒的到来很是时候,也很合适。”
“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韩菁琪叹口气,微微皱眉。
张富贵笑了笑,“我知道他很聪明,可江湖里走跳的人物,谁又真傻呢?就凭他敢用史石的一只手来做见面礼,我就知道他的不一般了。”
“他真能做一把好刀?”
“或许吧,可谁说过好刀就不会做坏事呢?”张富贵摇摇头,“他不也说了,刀终究是拿来做事的。总归要看人心,而不是尽信刀心。”
韩菁琪默默点头。
啪!窗户上一颗雪球落上来,留下半个雪饼子,雪花四溅。
“这些个小丫头,还真是不知道人间疾苦呀。”韩菁琪看向窗外,微皱着的眉头悄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水的笑,“就是这帮小丫头叫我来邀请你一起去堆雪人。怎么样?你去不去?”她说。
张富贵看着窗外女孩们蹦蹦跳跳的看着自己打招呼,也笑了出来,抻长一个懒腰,张富贵站起身,“人间又不是只有疾苦……咱们走着,堆雪人去。”
雪地上,张富贵的来到惹来女孩一阵欢快的大笑。
张富贵瞧着她们在雪里冻得通红的一张张小脸,依稀间想起了自己在师门时的冬天……
那里没有雪人,也没有雪仗。
师兄每一天都在勤练武艺;师妹没日没夜的读书写字。
就自己因为修炼的是心性,所以总可以闲着,但也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闲着。自己其实不喜欢冬天的,因为冬天什么都没有了,那花,那草,那树,那鸟,那晶莹涟漪的水,那丝丝落来的雨……
孤零零的,除了自己,就没有东西还活着了。
堆雪人吗?
堆一个吧。
两颗滚起来的雪球,一大一小,被张富贵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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