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心魔的头颅,她的银指并不是一个好武器,反而白依的刀才是最优选择。白依望着蔓倾舞凝重严肃的侧脸,眼角瞟过那柄大刀,沉默不语。凉风席卷而过,很冷,衬上这压抑沉重的气氛便更加的冷,白依将外面的布衫脱掉披到蔓倾舞身上,蔓倾舞眼光闪了闪,侧身靠到了白依怀中,她听着白依的心跳,听着听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是手中的刀仍然紧紧握着.
这一夜,其实两个人都没有睡,但也都没有讲话,只听得到河水波涌的声音,满世界的黑暗。
天蒙蒙亮,鸡鸣入耳,蔓倾舞与白依便起身朝街市区域走近,看到前面似乎发生什么大的动乱,人人神色慌张的朝一个地方围去,那个地方正是昨晚蔓倾舞杀人的地方。两人对视一眼,蔓倾舞从白依那里拿过刀鞘,将刀固定在腰间,然后她们退回无人的地方,蔓倾舞用河水将脸上的血迹洗干净,可是衣裳上面的血迹却无法彻底洗干净。
[这可怎么办?昨天根本没有收尸。]白依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慌张。
蔓倾舞倒是很淡定,抖抖裙子,[怕什么,被发现也无所谓。]
她们又回到那个地方,加入围观的人群,蔓倾舞尽量遮住蓝衣上的血迹,但她身上喷溅的血迹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完全遮掩,好在没有什么人在注意她们。男子的尸体与昨天的位置没有变化,血迹厚厚的干涸在地面,身首完全分离,场景血腥惨烈,蔓倾舞暗暗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旁边的白依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瞬间。
[是谁杀了他?竟然有杀人犯!]
[一定要抓出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活在这里!]
[对!抓出来处死!]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耳边如海潮般响起,这样的情绪明显有些异常,很快一些穿着浅灰色衣裳的人走了过来,各自蹲在尸体旁检查,看起来像是官府之类的人,莫非这座城镇里还有衙役?蔓倾舞眯越眼睛,继续看着眼前事情的进展.只见那些人很熟练检查整理尸体,尔后迅速将尸体搬运走,其中一个人对着围观人群说道,[今日正午,所有人都到正城门集合,请互相转告,我们会找出凶犯,缺席者一律当凶犯处置。]
[喂,你说心魔会不会在他们之中?]这时,白依拉拉蔓倾舞袖口,悄悄的问。
蔓倾舞眼角瞟过土包子,没有动唇,只轻轻从齿缝中飘出三个字,[大概吧...]
对于那人的话语,众人皆没有异议,甚至拍手称快,从旁人的言论中蔓倾舞听出,这些人叫葬仪,似乎是城镇里专门处置各种犯罪事件的存在,公正果断,从来不让大家失望,认可度很高,正想听出更多消息,突然有一声尖叫在人群中响起,[啊!!她身上有好多血迹!!]
话音一落,目光纷纷集到蔓倾舞身上,人群迅速远离,将蔓倾舞和白依围在了一个大大的圈中,葬仪纷纷停下手中工作,进入圈内打量着二人。
那群灰色的衣衫,飘逸洒脱,各个沉着成熟的表情,有男子有女子,但无论男女都带着几分书生般的柔气,不禁让蔓倾舞想起了蔓静音,想起她躺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的苍白容颜,心里好痛,凝苑一定会拿到辟尘珠的,所以,自己这边...也不能失败。
[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是哪家人?]其实一个人首先发问,声音很温和,与静音有几分相似.
蔓倾舞心里一动,望着那人出了神,一旁白依赶紧凑过来,低声吼道,[喂,把刀给我,这下肯定要打起来。]
蔓倾舞忽然把白依搂到怀里,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胸前游走,贴着白依的耳边悄声说,[白依,你听着,心魔似乎就在他们之中,我需要用你的刀来砍掉他们的头,你只要紧紧跟在我身边,我一定能保护你。]
[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闹!]白依挣扎着从蔓倾舞怀中脱离,然后站到她身后。蔓倾舞嫣然一笑,握着白依的手歪头对着那葬仪说,[这血嘛,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等到天亮时一看,就浑身都是了。至于是哪家人,就是...东面第一家的.]
葬仪的人纷纷皱眉,亮出武器,[镇东面第一家,是我们葬仪的居所。]
蔓倾舞失笑耸肩,[原来那个全部用骨头装饰的大豪宅就是你们住的,看来这差事真不错嘛。]说着,她抽出了大刀。
[那是我们的荣耀,请别出言不逊。]葬仪举刀直指蔓倾舞,齐声道,[杀人凶手认定为这个女子,立即执行,死刑处罚。]
刀刃相见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很快蔓倾舞却无法现轻松的笑出来,哪怕是假笑,因为葬仪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想,几乎每一个人都可以与她旗鼓相当,她又身负重伤,能保住自己和白依的头就已经很吃力,更别提去砍掉对方的头颅。最终蔓倾舞受伤了,一刀砍在右臂,虽及时挡住大部分的攻击,鲜血仍是像开闸的洪水般涌出,混乱反抗之中,蔓倾舞的刀刃竟不小心的割伤了白依,血滴落在地。
眼看情况越来越危险,纷乱的利刃袭来,就快要,死在这里了。蔓倾舞握刀的手攥出青筋,骨节惨白无血,狠狠一咬牙下定决心,刀光利落挥过,没有一丝犹豫和手下留情,世界仿佛瞬间停止,所有人都被定格,只有白依眼睛睁得大大的头颅与身体分离,掉落在地,还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血喷洒而出,越流越多,仿佛是化开的火焰,烧遍了整个世界,所有的场景纷纷变得模糊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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