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哟!”
胭华吃痛立马跳开,“你这是跟谁学的?改掉改掉。”
想起那个人,景阳又暗了脸色,“谁稀罕跟他学”,扭头向包厢走去。
上京男女老少皆爱饮酒,这醉仙酒也是上京一绝,酿酒之时酒香飘出几里,引得人垂涎三尺、口舌生津。最妙的是醉酒之人会梦到几位白衣仙女在若隐若现的仙台瑶池中闻歌起舞,一时醉生梦死飘飘欲仙,不知今夕何夕,故此酒名“醉仙”。多少嗜酒之人趋之若鹜,哪怕是从醉仙楼路过也要下车买两坛回家。
景阳喝醉过,却从没梦到什么瑶池仙女,所以这多半只是吸引客人的噱头,不足为信。
胭华嫌弃酒杯喝着不尽兴,吩咐小二送上酒碗,先给景阳倒了一碗,景阳端起酒碗饮上一大口,顿时胸中烦闷一扫而空。用完午膳胭华结了账,拉着景阳上了马车,“走,换个地方喝去。”
马车之中,四小坛醉仙酒静静立于角落,景阳怕马车颠簸打翻酒坛,伸出一条腿拦住。马车摇摇晃晃行到望江楼,景阳和胭华一人拎两坛酒,两步一踩爬上望江楼最高层。
望江楼左临锦泽湖,天清气爽之时游人相伴登高远眺,风光独好,景阳提了一把裙角,背靠红漆栏杆盘腿坐下,坐了一会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够舒展,换左腿曲起,右腿直直伸出,豪迈得令人咋舌。
胭华也学她坐下,拔开酒塞,和景阳碰了碰,放到唇边喝了一大口,盛赞道:“好景!好酒!”
“大人,那不是景阳公主和胭华郡主吗?”
刑部一小吏指着饮酒正欢的胭华和景阳,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舒望和祁裕纷纷向那个方向望去,舒望面无表情,祁裕感叹到:“这二位当真是女中英杰。”
在人来人往的望江楼当众饮酒,姿势还如此豪迈,怕是连男子都没有勇气做到,何况这二位还是受过严格宫廷礼仪教养的皇亲贵胄。
坛中酒很快见底,四个空坛随意倒在地上,景阳已经喝得微醺,胭华酒量更好现在还十分清醒。时值夕阳西下,鸟雀归巢,镜泽湖上渐渐升腾一层薄雾,仿若置身朦胧仙境,胭华见二人都喝得差不多,起身拖起景阳,景阳一个趔趄,将摔未摔之际及时伸出一只手臂扶住了她的腰。
景阳满面通红,打了个酒嗝,“谢谢啊!”
“舒驸马”,胭华理了理皱巴巴的裙摆,跟舒望打招呼。
“驸马?什么驸马?”
景阳抚着额头,头昏脑涨一时没有转过弯。
舒望没有理她,对胭华道:“今日到附近公干,祁驸马说这望江楼风光独好,邀我一同过来赏景,不想公主和郡主也在此,天色已晚,不如我先送郡主回府。”
“不用不用”,胭华立即摆手回绝,“景阳今日喝得不少,就劳烦驸马送她回府了,我自己雇车回去即可。”
语罢,转身溜之大吉。
“公主,还能走吗?”
听到这个声音,景阳回复了片刻清明,口齿不清地道:“能……能走”。
舒望放开她,景阳摇摇晃晃眼看又要摔倒,舒望只好再度伸手去扶,她却快速敏捷地拉住了旁边的栏杆,望江楼楼高九层,现在他们位处第九层,景阳这个样子要下到最底层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舒望心下叹了口气,真是片刻都不让人省心。
景阳扶着栏杆跌跌撞撞朝前走,舒望在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实际上此时的景阳不甚清醒,并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之人是她家驸马,只当是紫苏像往常一样跟着她,开口说道:“紫苏,明日你派人去打听下行言的住处,做得隐秘些,不要太引人注目。”
舒望身子一僵,她却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景阳见紫苏没有回应,不耐烦的转过头,看清身后人是谁后,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你说的行言是那晚你故意放走的人?”
舒望脸色冷了下来,胸上翻腾起一股戾气,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他心知肚明,对这个叫行言的人他该死的在意。
景阳堵气不回答,二人互相瞪着对方,以前舒望会提前败下阵率先收回目光,今日却异常执着,仿佛得不到答案绝不甘休。
景阳趁着夕照余光细细打量他,他逆光站在微黄的光线里,一身玄色长袍,腰系佩刀,鼻梁硬挺,随着光影忽明忽暗的一双眼睛却凌厉非常。
呸!我又不是你待审的犯人。
景阳转身就走,细细的手腕却被身后这个人紧紧拽住,她吃痛想要抽出手,那人却握得死死的,估计她雪白细嫩的肌肤上已经被拽出了两道红印。
“我今日喝多了不大清醒,你就当我胡说的吧!”
“公主目色清明,想必酒已经醒了大半。”
舒望不吃她这套,景阳见路人纷纷侧目,她与舒望身份都不比常人,这民间百姓说风就是雨的,以讹传讹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行言是我儿时的一位故友,白日胭华拉我去看龙舟竞渡,碰巧在赛手之中看到他,便想邀紫苏去查一查他是否是回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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