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在窗边,因此那屋外的猫叫听着十分清晰,而那猫儿,此刻正在窗外的墙角下嚅嚅而唤,听着就让人心生怜惜,想要抱在怀里抚慰一番。
付清欢心道这安静远人的仙境应当是不会养猫狗这些闹人的动物的,这猫大约是附近百姓家里的,贪玩跑了进来。正想着怎么哄它进来,窗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咦,它怎么跑来了,可别扰了付公子休息。”
那原先半梦半醒时听见的沉稳女声又响起了:“把它抱出去吧。”
那少年应了一声,那猫软糯糯叫了几声似是被抱走了,听得付清欢心都要化了。
正莫名失落着,房门被推开了,付清欢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旁人看来只是睁着一双暗暗的眼睛而已。
只听那沉稳的女声道:“付公子醒了。”
付清欢应了一声,想了想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犹豫一下正要开口,那女声先一步道:“这里是历苍观,是止奂带你回来的。”
她走过来捏住了他的手腕听脉,声音不紧不慢颇为稳重:“你体内煞气已经清除了,只是在体内淤塞太久伤了身子,故不能马上复明,不必担忧。”
付清欢松了口气:“多谢……”
那女子又交代了几句静养便出去了,似是忙着要做什么事一般。屋内又安静下来,付清欢轻轻咳了一声,发觉喉咙干得很,光吞咽口水都有些疼。他有些失落起来,这么干,那一日果然并没有人给他喂水喝。
不过话说回来,他迷迷糊糊时听见抱着自己的人叫了方才那女子一声师姐,那她应该是道长的师姐了?那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云止奂?
付清欢想象了下那幅场景,轻薄衣衫下一层鸡皮疙瘩。
不不不,不可能,道长那孤高的样子带他回来肯定是用背的,或者直接租匹马往上一放,这样诡异的姿势,他肯定做不出来的。抱着自己的那个,估计是他哪个小师弟吧,唔,是道长租来的武夫也说不定……
想到这,付清欢突然掐了自己一下,正事不好好思量,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干什么?
“公子要吃东西吗?”
突然身前传来一个女声,把付清欢吓了一跳。
怎么房里还有一个人?几时进来的?为何不说话?付清欢定了定神,摇头:“不了。”
“公子昏迷数日,还是吃些吧。”说着一碗粥送到了付清欢手上,闻着淡淡的米香,付清欢那空荡荡的胃终于有了知觉,他默默喝了几口,缓解了最初那饿得有些难受的饥饿感。
跟前这女子,声音很年轻,几乎可以说是稚嫩,应该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但她的语气却十分冷漠淡定,有着不合年龄的老成。
这般清冷淡然,付清欢只想起一个人。云止奂。
他道了谢,大胆猜测道:“多谢……你是云道长的……师妹吗?”如果是,那她一定是云止奂带大的,而且是手把手教她修道的。
那少女低低嗯了一声,没说话。
比道长还闷。
付清欢默默喝了口粥,小心翼翼道:“那……方便我和他说几句话吗?”
那少女道:“云师兄闭关了,不见人。”
闻言,付清欢一怔,碗里的粥险些倾出来,他道:“闭关了?”闭关的人,要么嫌自己修为不够精心修炼,要么……伤重不能行,必须精心调养。
以云止奂的性格,应当不会是第一种。那就是第二种,他受伤了,伤得很重。
少女又应了一声:“我还有事,公子静心安养。”然后如风一般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付清欢愣愣地捧着碗,心里有些不安。
自己昏迷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云止奂那样的人,竟会受伤,且伤重到要闭关的程度?为什么会受伤?为了……他?
付清欢不敢想象,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云止奂为他受伤。
只是毕竟相识一场,道长又帮了自己许多,无论如何应该问候一声的,付清欢后悔起来,方才怎就没拉住那少女问个明白呢?
这样一来,他原先担忧的那些事竟莫名轻了许多。
大约是云止奂那句“我保证”,听着实在心定不少。不知为何,付清欢就是愿意信服云止奂给的承诺。
无论如何,先等等吧。付清欢想着云止奂那张昳丽脱俗的脸,闭上了眼睛。
随后付清欢在历苍观又住了几日,渐渐与这里熟络起来,了解了一些这观里的事情。载德道人有五名弟子,那位声音沉稳的女子叫素青霜,是他的二弟子,因大弟子常年不在观内,因此观内事务基本都由她来管理。云止奂是载德道人的三弟子,亦是常年在外游历,不怎么回来。
而那日抱走猫的少年和那声音清冷的少女是同胞姐弟,是载德道人最小的两名弟子,少女名玉秋兰,少年名徐凡商,平日协助二师姐素青霜处理观里的事务。
素青霜不常来,玉秋兰又是个比云止奂还冷的闷葫芦,因此付清欢平日与徐凡商说话最多,所幸徐凡商不似胞姐那样冷冰冰的性子,跟他很聊得来。
虽这三人每日都来照料,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付清欢一人在屋里发呆。住了几日,每日都闲得在屋里瞎溜达,他已摸清了这屋子里的格局如何。床在窗边,窗下有一琴架,放置了一把古朴的流苏琴,屋子的另一边书架、书桌、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付清欢暗暗感叹这历苍观的客房真是考虑周到,配置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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