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件事情,每环都很重要,最重要的是,环扣环之后,他们能够起到的……呃,化学连锁反应,也就是加等于三。我将他们放回去,真正要等着扩的,不是那些人被我威胁做出什么事情,或者不是你们底下的那些人互相猜忌,引发以前的矛盾,只有这点麻烦,事情太小了。我在等的,是所有的聪明人心里都接收到我给他们的煽动,这个煽动,不在两次的审问里,不在最后的任务里,最讲究的,是跟那些放回去的人说任务之前……说的那些话。”
宁毅看着众人:“当朝右相要灭梁山,你们影响武朝北伐,动摇国本!皇上都怒了。武瑞营被下了死命令……你们梁山上山头林立,就不怕身边的人反水?不怕身边的人在战场上抽冷子给你来下?不怕有人倒戈?你们老想招安,宋江跟林冲、武松这些人不合,那些被逼上山的朝廷降将心怀怨念……等等等等,我说得是不是有点幼稚?有点虚张声势?”
宁毅笑着:“你们听,马上就能听出来,心里冷笑,这家伙在发任务之前还虚言恫吓。你们第时间就看出来,我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互相猜忌,所以你们就不猜忌!还会跟下面的人说,虽然我们梁山有些问题,但这个人就是负隅顽抗而已,照啊,谁都看出来了,对不对,我只是把事情用幼稚点的办法点破了而已……人心啊人心。”
“开始,你们想的是,梁山怎样也不会败。然后你们想,虽然梁山有问题,但这次不会败,我说的那些,自己都没有底气……从这个‘怎样都不会’,到虽然,这就是我要递过去的最重要的暗示,百多人,口的说法首先是跟他亲近的人说,吴用压不住,军的将领和层都会盯着,会不会有什么人真的被煽动,然后他们互相议论,给自己打气,过了这次就天下太平,越打气,他们就想得越多。恭喜,两三天的时间,军营里的聪明人,应该都商量过很多遍了,我要传过去的话,那些没人会信的谣言,已经压到他们心里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说得有那么点点的道理了?”宁毅笑望着牢房里的人,“那如果我告诉你,今天早上要放过去的人,每个……都听我说过这些了呢。”
“最后的这些人,每个都多少有点背景,我只是跟他们说,告诉他们老,现在是什么情况,方便想想,站队。他们或许对梁山忠心,但传个话还是会传的,毕竟决定由上头拿,我觉得就算吴用察觉到,应该也封锁不完……今天上午,当这些聪明人环顾四周,察觉到周围每个人心里的想法,然后再跟我说的做对照,你们说……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火已经在点了。”宁毅偏过头,看了看外面的黑暗,“哦,还有点,今天这些人,还带了些谣言去,听起来也很幼稚的,像什么宋江想招安,早就跟官府接洽了,其实宋江不想招,但是下面的人觉得他想招……呃,呼延灼早就不满了、吴用是个蠢货,他每步都被我算,还排斥其它的聪明人,二龙山的那些头领觉得,宋江根本不该当这个老,所以跟官府勾结想要推翻他,曾头市其实是宋江害死了晁盖,所以当朝晁盖手下的些人也跟官府接头了,还有朱武比较喜欢史进……”
“梁山的头领里,早就有些人想要弃暗投明,我们受右相的命令,做事滴水不漏,你们以为我们是今天才打的梁山的意吗?现在打祝家庄,他们会在关键的时候出力,阴死家……”宁毅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这时候,外面有敲门声响了起来,宁毅走到门边,听人说了片刻,露出笑容,接过个小木箱子,他捧着箱子过来,放在木桌上,打开。
“当当当当!惊喜!”
那是颗人头,所有人都认识的人头,宁毅放下木盒的盖子,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忘情地端详:“这样说起来,那些暗投靠了朝廷,准备阴死家的家伙……到底是哪几位呢?啧,真是太坏了……”
如此说完,看了阵,他忽然想起来,然后捧着人头笑眯眯地出去了:“啊……还要拿去给那些要被放走的人看看,拜拜……”出去之后,又探头进来。
“哎,对了,你们到底怎么想的?今天人家就要逼到庄子外面来合围了,士气如虹,实力相差还很悬殊呢。我为了把实力扳平,还准备了些事情,譬如我准备了些喇叭,让人在攻城的时候对着外面喊话,呵呵,听起来是挺异想天开的,那你们觉得……我是有机会了呢?还是依然徒劳无功……呃,我待会过来听你们的意见。”
牢房内,秦明等人坐在那儿,面容肃穆。
不久之后,天就要亮了,梁山军营之,有个人,少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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