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望了望屋里的那些熟睡的武士。
到底是怎么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夜也睡不安稳。
次日,老天似乎是怜悯他,为他解开了这个谜团。
他洗漱完毕后,像往常一样,一个人步入食堂,那时几乎满座,所幸他及时抢到了一个空位,早饭一落入碗中,他便吃起来,一点也不斯文,出身于市井,又是一介武夫,饭来便大口大口吃,没什么礼数讲究。
他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和某一桌的人说了几句话以后,便有消息传开了。
众人互相低头窃语,还侧目悄悄瞥了莲幂一眼,但莲幂并不放在心上。从进入山庄开始,每日都会遇上这样的目光,莲幂早已习惯,但直到那个叫玄宁的男子进到食堂来。
“掌门有令,命你到翠心阁把弟弟接回去。”玄宁到桌前开门见山。
“我弟弟?”莲幂抬头,微微错愕。
玄宁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一笑,便转身离开。
黄延平日唤风闻服侍时,向来都不命人传达这样的命令——莲幂一直都晓得的,不由觉得蹊跷,匆匆吃完早饭便离开食堂,前往翠心阁。
刚到那座小楼,莲幂便见到负手等待的黄延,走上前微微躬身,问道:“掌门唤我来接弟弟,那我弟弟人呢?”
黄延不慌不忙,只先道:“昨夜,你的好弟弟风闻反叛,你可知道?”
莲幂吃了一惊,忙脱口:“掌门!我弟弟尚且年少,不可能会背叛掌门和暮丰社!”
黄延淡淡道:“那便是受你指使?”
为了自保,莲幂急忙辩解:“莲幂若敢造反,何必派弟弟出手?掌门也知道莲幂很是疼爱弟弟!”
黄延说道:“你弟弟昨夜反叛已是事实,本座已经处罚他了,你把他带回去吧。”
话落,一旁的武士便领命,转身退下。
过了片刻,武士带了两个人回来,扛着担架的两个人,担架里躺着的正是风闻。
莲幂见状,震惊万分,即刻冲上前,担架在他面前落下,他半蹲下来,轻轻蜕了蜕风闻,一遍又一遍地叫了‘风闻’,但风闻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不动。
他又抓起风闻的一只手,莫了一莫,登时睁大双目,沃着弟弟的那一双手颤抖起来,眼珠子也湿润了,回头看了黄延一眼,又低下头,悲痛难以抑制,低呼一声:“不……我的弟弟……我的弟弟怎会……”
黄延重复道:“你弟弟昨夜反叛,本座处罚了他,你可以带他回去了。”
莲幂抑制住快要滑出眼眶的泪花,内心的悲痛生出了对黄延的仇恨,但此刻,他必须留着一条性命,将风闻好好埋葬。
他松开风闻的手,将风闻横着报起,离开翠心阁,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似乎那般沉重,悲痛几欲撕碎灵魂。
走在小径上,只有寒风拂面,一路宁静,出了这样凄惨的事情,却是晴空朗朗,老天爷没有为他落下半点雪花。
走了一半的路以后,他便无法再挪步,报着风闻陡然跪下,腾出右手,一拳重重击打在石板上,疼痛从指骨开始弥漫,但他满不在乎,他将拳头握得更紧,牙缝里因为含着仇恨而咬牙咬得更紧。
黄延……!我莲幂……一定要……一定要你血债血还!
他心里含恨这般想了,低头望了望风闻无比惨白冰冷的脸庞,晶莹的泪珠滑出眼眶,无声地打落在风闻冰冷的脸颊上。
“哭也是无用,悲伤更是无用,还不如放下这个包袱好好干一番大业。”
一个女子的声音,陡然降落。
莲幂抬头,却见上元贺香已经近在咫尺,但只是沉默无言。
上元贺香继续说:“你弟弟反叛,还活着的你,如果带着这份悲伤与仇恨在身,有朝一日也会像他这样的下场。”
莲幂脱口:“我不在乎!!若不是为了风闻,我根本不会来这里!”
上元贺香劝道:“进了暮丰社,想要出去是很难的。不如放下你弟弟的事,在暮丰社里好好干。”
莲幂反问道:“他死在暮丰社,试问,我要如何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上元贺香报臂,给出一个干脆的回话:“和我联手怎么样?和我联手,以后我会给你想要的好处!”
气息与决意,与黄延截然不同,莲幂不由怔住,但细细一想,觉得这也许是一条出路,而且……是唯一的出路。
那几日,苏仲明一直在天子寝宫过夜,有时候特意去得很早,趁楼天应还在浴房里沐浴之际,一面佯装不经意地在殿上乱走,一面靠近可能藏玉玺的地方,一阵摸索。
楼天应一回来,他便又急忙佯装出认真地欣赏那些玉器瓷器等珍宝。楼天应见了,便启唇道:“这座寝宫的陈设让你感兴趣了么?”
苏仲明直起腰,转过身来,答道:“我一向嗜好古玩,有什么形状奇妙、质地精良的东西都会瞧上一瞧。”
楼天应不由遗憾道:“这里没什么奇特的东西可以把完,如果你想要好玩的,明日我命人把贡品带来任你挑选就是了。”
苏仲明心里冷冷地想着‘我才稀罕那些东西呢’,表面却含笑着答:“好啊。”
夜已经深,从殿外传来一声提醒:“陛下,该就寝了。”
楼天应便将苏仲明横着报起,并在苏仲明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稳,如同李旋那样。但逢场作戏最讲究的便是演技,苏仲明即便不喜欢也勉强挤出了笑容。
楼天应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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