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凝拿完药,煎好后,小心翼翼的端进了房。烟姒早已经离开,涵凝看到苍雪还在昏睡,便没有喊醒她,转身要出去。
“漠瞳?!”涵凝惊讶出声,想起苍雪还在昏睡急忙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有件事,我需要跟宫主说。”
涵凝心里已清楚漠瞳所说的事到底是什么,她示意漠瞳跟她出去。
“我问你,是不是狐凌,她……她真的……”
漠瞳思索了一下,选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她回不来了。”
如果说之前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那么漠瞳的话就彻底割断了这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漠瞳看了看屋内,心下了然:“我先走了。”
涵凝在门口犹豫许久,终究是一咬牙,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手贱开了新坑= =幸亏是存稿坑嘤嘤嘤
☆、荒唐之事
寒凉一点点侵入心肺,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色。暗黑色的曼陀罗花失了生气,落在玉似的颈上,总有些凄凉。
缓缓睁开双眸,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苍雪有些不适应,便低垂了眼睑,坐了起来。苍雪摸了摸额头,手心滚烫,竟也摸不出额头的温度。
多半是还在烧着。
涵凝一进来就看见苍雪醒了过来,急忙把药端了过去。
苍雪没有接过药碗,也没有抬头。
“宫主,你都听到了吧。”
苍雪轻轻点了点头,依旧低垂着头颅。可即使如此,涵凝也从苍雪的眼神感觉出了什么——一种连浑身血液都为之凝固的寒意。
苍雪缓缓抬起头。
那种复杂的眼神,或许也说不上复杂,只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一时间涵凝竟摸不清苍雪在想什么。
三日未说话,苍雪声音喑哑涩意浓重。皱了皱眉,苍雪起身:“随本宫出去。” ,
“宫主,烧还没退,你先把药喝了我们再说其他的……宫主!”
苍雪劈手夺过涵凝手上的碗,眼也不眨的将碗里的药都倒进了嘴里,用手指将嘴边残留的药汁擦掉,苍雪低低咳嗽了两声,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狠戾:“走!”
“宫主!”
苍雪回头:“本宫说了,走!”
“……是!”
狐凌轻功独步天下,再加上离澈带领的逝堂保护,怎么可能死于乱军之中。若是没死,瞒过逝堂也就罢了,而暗堂的密探也只得到了这个消息。如此说来,就只有一种可能。
苍雪看着前面的宫殿,眼神中血意蔓延。
“你不能进去,皇上吩咐过了……哎呦!”御前的公公被涵凝一个巴掌拍飞,苍雪闯进乾坤殿,“铿”的一声,一把剑便架在了眼前人的脖子上。
南宫冽处变不惊,他以为苍雪不会下手,但很快,温热潮湿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大殿。一串血珠顺着剑锋滑下,滴落到地上,渐渐晕出一朵残败的血色蔷薇。
苍雪低首,南宫冽被迫与其对视。他实在不想在这时看见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那样的颜色,就像一道催命符。
红色固然好看,但,焉知那不是鹤顶一抹红。
“南宫冽,”苍雪的声音平静到没有起伏,呼吸间喷洒在南宫冽脸上的气息灼热到足可以灼伤皮肤,“本宫问你,狐凌,可是死不瞑目?”
一瞬间所迸发的杀气就连涵凝都为之一震。
在那一刻,涵凝突然间明白了。刚才,蕴藏在苍雪眼中的,的确不是什么复杂神色,而是杀意,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从未有过的决绝杀意。
上挑的眼角原是妩媚,此时却成了致命的诱惑。
你登了皇位,得了江山,她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这不公平!
“此事,与朕无关。”南宫冽唇角上勾,“若杀了朕,你也走不出这个门。”
归剑入鞘,苍雪淡淡看了他一眼。
“宫主应该很清楚,现在杀了她,对朕一点好处都没有。”
“宫主好好想想,可别错了主意。毕竟,人活着,才能掌握一切,死了,就不能了。”
苍雪神色自若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抬脚跨过一尺多高的朱红色门槛,然后留下了一句话。
也只留下一句话。
“若是你今日死了,那坐拥这天下的,就是本宫。”
待苍雪走后,南宫冽冷汗涔涔,几乎虚脱:“查!给朕查!这宫里有谁是她的人,通通给朕杀掉!一个不留!”那种即将死去的窒息感缠绕着他,让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终于明白苍雪为何可以坐上高位,没有杀气已是令人胆丧,今日杀气迸发,几乎可以叫人立刻去死!
那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才拥有的气息。
苍雪!
傲绝宫,毁了,苍雪,更不可以活着!
苍雪拿起旁边早就沏好的茶,却不喝,只是用盖子撇去碗里的茶末,一下又一下。茶盖与茶碗之间摩擦碰撞发出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苍雪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睁着眼,眼睛一眨不眨。
倏尔,扯了下嘴角,露出了这几天来唯一的一个笑。
“徒劳无功,自不量力。”
这宫里本就没有谁是我的人,你又怎么可能查得到?
你既然害怕放在狐凌身边那颗钉子被我杀了,当初,就不应该这么做。
茶盏突然碎掉。
苍雪重重的跌在雕花镂空的太师椅上,渐渐阖上眼眸日直到那抹红色消失不见。
“涵凝,你去问漠瞳,可还有什么消息?”
“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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