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华容眼中猛地爆出嗜血狂怒,修长的手指亦狠狠收紧。
“疼!殿下!”
听到美人的娇呼,华容才猛地回过神来,忙松开攥着她青丝的手指,略带歉意地揉上她的发顶。
他垂下头再轻啄几下夜青鸣的嘴唇,抬手便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里间,将她轻轻置于柔软的牙床之上,自己亦欺身沉沉压下。
男子咬着女子小巧的耳廓暧昧喃道:“刚才弄疼了青鸣,现在,我就以身赔罪罢……”
偌大的殿中,顿时火热的吟喘声起,被翻红浪,莺啼旖旎。
缱绻缠绵,情潮深处,只贪欢愉,莫问君来因,莫问奴归处……
44、人在屋檐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从回到韦京的家里到现在,日日对上被一道皇令限在了定国将军府的兰熙,宝儿由深切怀疑此话,到真切理解此话,直用了一旬有余的漫长时光。
其中的变通之处,便在于定要搞清楚这屋檐属谁,低头的又该是谁。
李宝儿一开始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家当然是她的家,兰小雀到了她的地头,当然是要看她的脸色夹起尾巴做人。可仅仅一顿晚饭后,她就发现此项认知完全是被颠覆的。
“乖闺女啊,可记着别欺负小兰呐!人家好好的男儿迁就你,入赘一样地搬进咱府里,你可别再刁难委屈他了,要不然我跟老懦夫也不好交代……啊,对了,你那屋子宽敞,床也够大,不许再叫小兰睡柴房了!还有,记得加把劲,赶紧生出个外孙给爹抱才是正经!”
回家后的第一顿晚饭前,李拓郑重的一番敲打,令宝儿觉得安逸了十八年的日子顿时昏暗掉一半!
可她还真没那个胆子去忤逆头次这般认真叮嘱人的自家老子……
明里不行……那她就来暗的!
“姑爷,我家小姐能嫁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洪福啊!你们离开的这一个月,整个韦京的名媛淑女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恨不得全去追杀小姐呢!如果你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说不定定国将军府都要被夷为平地了呢!作为一个忠心、细心、贴心以及令主子满意、十分如意的三心二意好丫鬟,喜鹊一定帮你仔细看着小姐,若发现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一定及时报给您或者老爷知道,避免惨剧的发生!”
第一顿晚饭后,早被兰小雀这衣冠qín_shòu迷得七荤八素的喜鹊直接倒戈,连袖里的包子掉到地上都顾不得拾,当着她这正牌主子的面,亮出了她刚叫买的三斤巴豆不够,向那混蛋表忠心不够,还彻彻底底地卖主求荣!
这家里的日子……真没法过了啊……到外面散心去吧……
“宝儿,出门小心……朗最近为你守夜,夜夜截下的杀手皆逾五组,组组不重样……”
刚跨了一只脚出大门,总是默默跟在身后的彦朗便淡淡如是道。她一惊,门槛外的脚顿时就像踩在烧炭上,“嗖”地飞快地弹了回来。
此路,告溃……
如此,那便只剩一个杀手锏!
“忠叔啊,铁锹借我一下,我去菜园子里松松土……”
满宅子里,大约只有忠叔跟她继续不待见兰小雀了……
“咦,忠叔啊,铲断的蚯蚓流出来的血怎么是红色的……好像……”脑子里兀然冒出那夜常雾山看到的血腥屠场,别提再抓这些r虫子去吓唬兰小雀,宝儿自己先吐了。
……最后一道生门,亦塌。
呜呼哀哉,如此的四面楚歌,再加上兰熙整天用黄鼠狼盯**似的眼神盯着她,仿佛等着随时将她拆吃入腹,宝儿终于明白了,家里这片破屋檐已经彻彻底底是他的了,她才是要低头的那个!
被鸠占鹊巢,被反客为主……这世态炎凉,曾经的宝现在的草,她日子难熬啊……
好在近几日不知是何原因,爹和兰小雀这混蛋都要进g朝议,一议就是大半天,如此才给了她些缓气的机会。可是每到这时候,无人赖缠,无人拌嘴,她竟然会有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察觉到这变化,宝儿倒抽一口冷气,兀自大惊。
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简直太可怕了!她绝对,绝对不能屈服!
“小姐,外面有人找!”喜鹊在房门外探头探脑,宝儿一看就明白了她在找些什么。
“谁找我?”宝儿纳闷,又忍不住没好气地剜了这吃里扒外的丫头一眼,顺口讽道:“不用瞅了,你要寻的东西进g去了!”
“是个老妇人的样子,面生呢。我问她是谁,她就给了这发带叫拿给你看,说你看了就会去见她的。”喜鹊漫不经心地将一条淡紫绒镶云纹的长带递给宝儿,然后又嘟起嘴愤愤道:“姑爷才不是东西!”完了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忙改口道:“不……姑爷是东西……呃……不是东西……”
在她纠结的空当,瞧清楚发带的宝儿“嗖”地立起,完全顾不得理她,直往大门外冲。
这是……华容的发带!
定国将军府外,一个妇人正定定地忘着门上的牌匾,仿佛已经化作了一尊雕像。她脸上是干瘪蜡黄一片风霜,眼睛倒是清澈锐利得与面容不符。
除了岁月,还有很多东西能够熬掉女人的容颜。比如c劳,比如仇恨……
“是你要找我吗?”
清脆的女音打断了妇人的思绪,她移开眼,看向刚跳出门外的灵动身影,掩住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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